一望無際的田野上,金色的麥浪隨著微風輕輕起伏著,田間辛勤勞作的農民,正在收獲著豐收的喜悅,拭去額間的汗水,舒展的眉梢上,掛滿了付出與回報等價的舒暢。
金色麥浪的盡頭,兩道追逐著的人影漸漸跑來。隻見前麵奔跑的女人清麗脫俗,秀發在跑動中輕輕飛揚,奔跑如此遠的距離,竟氣定神閑,不見一絲疲勞。
後麵追逐之人,竟是一俊美絕倫,身材修長的男子。男子健步如飛,卻始終與那女子保持著一段距離,隻見男子肩上赫然坐著一個俊秀的孩子,孩子發出“咯咯”的笑聲,口中開心的喊著:“爸爸再快點!咯咯!媽媽!我們要追到你了!”
前麵跑動的女子時而嫣然回眸,嘴角眉梢盡是盈盈笑意,口中輕喚道:“風兒來呀,追到媽媽,媽媽便唱歌給你聽!”
“哈哈哈......”男子亦發出爽朗的笑聲。
勞作的農民抬起頭來,望著從田邊跑過的幸福三人,露出質樸善良的微笑,微笑中滿是羨慕與祝福。
追逐著的人影帶著歡笑聲,漸漸消失在麥浪的另一頭,沒有人知道他們要去哪裏,就好像沒有人知道他們從哪裏來一樣。
其實男子與那女子,便是傳說中的“俠”,隻為了心中那一片正義,於是帶著孩子,漂泊天下、浪跡天涯。
父親有著一顆火熱的心,總是幫助那些一路上有困難的人,從不計較自己的得與失,年幼的孩子於是經常問:“爸爸,我們為什麼要這樣做?”
父親回答說:“善良的人去世後,才能去一個很美很美的地方,那裏叫作‘天堂’!”
孩子疑惑的看向母親,而母親甜甜的望了一眼父親,微笑著對孩子點了點頭,顯得甜蜜而自豪。漸漸的,看見那些受到幫助的人開心、欣慰的模樣,孩子也懂得了,原來幫助別人是一件非常開心的事,於是孩子學會了--善良!
那時侯孩子最喜歡的,就是每到一個地方,父親總是帶著他和母親先到那裏的名勝古跡或旅遊景點遊覽一番。父親的學識好像相當的淵博,不管是哪裏都非常的了解,那些古跡和景點的由來與故事,父親每次都是如數家珍般的娓娓道來,講解給母親和孩子聽。
那些巍巍的名山,那些如詩如畫的風景讓人流連忘返。而那些故事,有讓人蕩氣回腸的蓋世名將,有淒美動人的癡情兒女,有孝感動天的忠孝兒女,有忠義兩全的英雄豪傑......每個風景,總是讓孩子如癡如醉;每個故事,總是讓孩子浮想連連,在腦海裏化身為故事中的主角,或叱咜風雲,或俠骨義腸。
在父親的講故事裏,孩子學會了更多的東西,那些影響他一生的東西!孩子又問父親:“爸爸為什麼知道那麼多呀?”
父親笑著說:“看書啊!書看的多了,知識也就多了!”
有一天黎明,孩子過早醒來,見父親和母親盤膝而坐,緊閉雙眼默不作聲,感到很奇怪,於是靜靜的看著,時間久了覺得很無聊,於是照著父親母親的樣子,盤膝坐下,閉起眼睛,學得有模有樣。
父親和母親打坐完畢,見到孩子的樣子,很是好笑,於是問孩子:“風兒!想不想學習武術?”
孩子堅定地點點頭,“當然想學,父親故事裏的那些俠客不正是自己心中的偶像嘛,有了武功,我就可以成為一個行俠仗義、劫富濟貧、除暴安良的大俠了。”
於是父親教起孩子如何打坐,如何屏除雜念,達到靈台一片空明。可能是因為孩子年幼的原因,天真無邪的他練了數日,便達到了父親說的空明的境界。父親很驚奇孩子的速度,於是又在他麵前耍了套簡單的拳腳功夫,不知為何,孩子看了幾遍,那些招式便牢牢的刻在了他的腦海裏,隨著父親一起煞有其勢的武了起來。
在父親和母親眼裏,孩子看到了他們的驚訝、欣慰和激動。父親說孩子是難得一見的武學奇才,猶如一塊未經雕琢的稀世璞玉,如遇名匠必成大器。而父親現在還不能算是名匠,所以現在不能教孩子他所會的武功,以免拘束孩子以後的發展,他現在能學的就是簡單的打坐和運氣之法,為以後練習更加高深的武術打好基礎。
父親說黎明時空氣最好,也是天地間靈氣最足的時候,最適合習武之人打坐練功。於是,每日黎明時的打坐,便成了孩子的必修工課,無論刮風下雨、嚴寒酷暑。
父親和母親對孩子非常疼愛,在那些飄泊不定的日子,雖然清苦,但他們過的很開心、充實。可是有一天,看見別的小孩膩在爺爺奶奶的懷裏撒嬌,孩子好生羨慕,於是他便問父親:“爸爸!為什麼風兒沒有家?為什麼風兒沒有爺爺奶奶?”
父親臉上的表情是那麼的痛苦,仿佛撕開了心中那道濃濃的疤痕,顫抖的嘴唇仿佛想告訴孩子什麼,卻發不出任何聲音,母親的臉上也掛滿了晶瑩的淚。從此,懂事的孩子再也不問家,再也不問爺爺奶奶,再也不觸及父親母親心裏那隱隱的痛,把父親常說的那句話放在了心裏——好男兒四海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