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躺在床上已經好幾天了,緊管昏迷著的他,腦中依然夢境般的閃現出一幕一幕的景象,有自己直到現在依然想念的父親和母親,有孤兒院後山“毒打”自己的怪老頭,有一起打鬧嬉戲的好兄弟姐妹,有學校裏可愛的學生......
今天,他又做夢了,迷迷糊糊之中,似乎有幾滴冰涼的水珠滴落在自己的臉頰上,似乎還感覺到那濕潤而溫柔的吻,還聽見一聲聲對自己的輕喚,好像在耳邊輕輕的訴說著什麼,他想要仔細的聆聽,卻怎麼也聽不清楚。
不知又過了多久,眼前忽然出現了一張臉容,清麗絕俗、一塵不染,那雙清澈明亮的眼眸靜靜的凝視著自己,眼神中滿是淒婉和悲涼。
是明月,那是明月,清風低喚著明月的名字,從昏睡中猛的驚醒坐起,“明月!明月你在哪?”房間裏隻有在自己床頭坐著的鐵軍,哪有明月半點的身影。
“明月人呢?”清風問向扶住自己的鐵軍,“她沒有受什麼傷吧?”
“她......她沒事,不過現在出國了。”鐵軍支支吾吾的回答道,臉色卻顯得沉痛無比,仿佛清風的話,撕裂了他心中的傷口。
“你******不要和我開這種無聊的玩笑,她人到底在哪?”清風歇斯底裏的狂吼道。
“她真的走了,這是她留給你的信。”鐵軍從懷裏掏出一封信,遞到清風的手裏,慢慢的走出了清風的房間,那身形滿是無奈和消沉。
“風:
當你見到這封信時,我已經不在你身邊了,不用為我擔心,我會好好的保護好自己。
離開你,我舍不得,可是有我在你身邊,隻會成為你的負擔和累贅,不想你再為我而受到傷害,我隻有無奈的離開。
我已經打聽到,我的妹妹現在就在國外,你知道的,尋找她也是我的一個夢想,所以我去了。
不用問我去了哪個國家,也不用問鐵軍大哥,他們也不知道。我可能再也不回來了,自己保重!
——明月。”
清風手拿著明月留下的信,看了一遍又一遍,那本應光滑的紙麵,卻變的凹凸不平,好多的字已經有點模糊,清風的心在滴血,“那一定是明月的眼淚,一定是她的眼淚浸濕了這信紙,明月!明月......”
“不!這一定是在做夢。”清風不相信這會是真的,狠狠的揪住自己的頭發,想把自己從睡夢中拉醒,卻發現自己怎麼也不能從這噩夢中醒來。
房間外,坐在沙發上的鐵軍仰起臉,想盡量不讓自己的眼淚流出來,可眼眶中越積越多的液體並不如他所願。啪的一聲,鐵軍再次在自己臉上抽了一個耳光,口中低聲喃喃罵道:“你他媽還像是一個堂堂的亮劍隊長嗎,現在和一個娘們有什麼分別!”
鐵軍心裏明白,其實隻有自己,才知道明月怎麼了,現在到底在哪,可他卻不能說,尤其看到清風痛苦的表情時,心中的自責就如同滿腹洶湧的苦水,喝不下,吐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