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漸晚,夜幕真正在慢慢的接替這片昏暗的天空。
漁村內此刻安靜無比,隻有幾個身著官府服飾的中年男子在一個背著藥箱的白發老者的指點下,正在把幸存下來的七人一個一個抬到一間大竹屋內。
隻見那老者給一人上完藥後感歎道:“幸得公子配製出這解藥,不然這次不知要死傷多少人呐……”
“那是,以前隻是聽說公子文采舉世無雙,沒想到公子的醫術也是如此,而且對待我們這些平民百姓都是寬厚可親,這就是說書先生說的那個聖人了吧……哈哈……”一中年府兵朗聲笑道。
此時漁村小河邊,莫慳身負長劍看著身邊的單子平有些不知所措,單子平此事趴著河邊把頭埋在水裏,已經許久沒有起身了。
“子平你……”看著單子平那微微顫抖的弱小身軀,莫慳知曉單子平是在水中哭泣,這是一種怎樣的痛楚,就連哭泣都要如此?莫慳本就不善言語,此時更不知如何是好。隻有注視著單子平的弱小的身軀,隨時準備拉他起身。
許久之後,單子平自己起身把頭從從水中拔了出來,上半身已經濕透,濕漉漉的頭發還有河水順著那稚嫩的臉蛋潺潺而下,已分不清哪些是河水那些是淚水,但那鮮紅的雙眼證明了他的確剛剛哭泣過。
單子平擰了擰濕透的衣物,轉身對著莫慳露出那令人心痛的牽強笑臉,笑道:“莫慳哥哥我沒事的,我從小就在河裏玩耍長大,我一口氣可以潛在水裏一刻鍾呢!”
“嗯?”莫慳不知改說什麼隻是愣了愣。
單子平接著說道:“爺爺說過,男子漢是不能掉眼淚的,就算是遇到天大的事情都不能掉眼淚,可……可子平還沒有真正的長成男子漢,子平的確哭了,但子平不能讓爺爺看到,所有子平才在水裏哭的,這樣爺爺就看不到子平哭了,爺爺就可以安安心心的去了……”
莫慳點了點頭,看著眼前的這個孩子,莫慳想起了自己的義父離世時自己還沒有這份堅強。直到師尊那天來到了靈山……
片刻後莫慳回過神來,伸出右手遲疑了半會,最後有些僵硬的撫摸了一下單子平的那濕漉漉的腦袋,開口道:“子平,你已經很男子漢了。”
“還不是,不過也快是了,對了,莫慳哥哥我回村裏時看到的哪個好大好大的紅色大狼就是妖怪嗎?”單子平對著莫慳問道。
莫慳想了想,一時也不知如何對單子平解釋這其中原委,再者自己也不是很清楚這狼妖的詳情,殺去落月峽也隻是自己舉得那妖氣頗為相似。最後隻有向單子平點了點頭。
“是那個大狼妖怪傷了爺爺和村裏的人嗎?還有那個妖怪是莫慳哥哥殺掉的嗎?”單子平語氣有些激動。
莫慳再次點了點頭,依舊沒有開口。
“那莫慳哥哥可以叫我武功嗎?”單子平滿是期待的看著莫慳。
莫慳頓了頓,這才開口道:“這……子平為何要學武功?”
“等我學好了武功就可以像莫慳哥哥一樣厲害,就可以打敗妖怪了,就可以幫爺爺報仇了。”單子平眼神十分堅定。
莫慳看著眼前這個和自己‘極像’的孩子,一時竟不知如何拒絕,可師尊當時的囑咐依舊在耳。隻有對著單子平無奈的開口道:“此事……恕我無法答應,師尊當初傳授我劍法時就囑咐過,沒有他的允許萬不可將其所授傳於他人,所以……”
“這樣啊……”單子平略微有些失望,但又立馬對莫慳好似十分理解的開口道:“莫慳哥哥這麼厲害連妖怪都打得過,莫慳哥哥的師尊一定更厲害,一定是位世外高人,子平聽爺爺說過,世外高人教弟子時都會有一下規矩的,這個子平明白。”
“……多謝。”看著眼前這個如此天真爛漫的單子平,莫慳半會之後才說出了這兩個字。
“莫慳哥哥謝我做什麼呀?我在水潭那邊等了很久都沒見莫慳哥哥回來,所以才自己跑回村子的,回道村子沒看到莫慳哥哥隻看到村子變成這樣了,爺爺也……莫慳哥哥是去打其他的妖怪了嗎?”
莫慳點了點頭,心中有些許內疚,因為自己沒有控製住自己的情緒和殺意,才會衝到落月峽與那些半妖大戰了一場,雖然幾乎全滅了那些半妖,可如果這期間單子平要是也出了什麼意外,自己有何臉麵去麵對單嶽。
“那莫慳哥哥殺了多少妖怪?”單子平依舊非常好奇的追問著。
“沒有計數,應有數十吧。”莫慳想起了落月峽的那些半妖,那些由活生生的人妖化成的半妖,中心有些浮躁起來。
“莫慳哥哥真厲害,以後子平也要學好武功,然後殺光天下所有的妖怪!”單子平那稚嫩的語氣甚是堅定。
聽單子平這樣說莫慳有些疑惑,於是問道:“傷單前輩的那狼妖已經死,還要殺光天下所有的妖怪?這是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