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如斯緘默了,殺掉顧九談何容易?
雖然不知道他是什麼身份,但是當初能帶著一群身手不凡的精銳出現在教堂,打斷他們正在進行的婚禮,劫走自己,將他囚禁起來,逼得萌萌母子三人住在他的別墅裏。
顧九的身份,又此會低?
“維恩給了我三天時間,三天後……”陸秋萌沒有說下去,但是金如斯卻明了她話裏未完的意思。
“那你打算怎麼辦?”金如斯問,低頭看了眼自己的雙腿,覺得拖累了她。
“自然是逃。”殺顧九?她傻了才去以卵碰石,明知道打不過,他又是倆個孩子的親爸,更別提現在知道他是隱殺的頭兒,更不可能去殺他。
既然不殺,剩下的一條路,自然是逃了。
然而,金如斯卻並不看好她這想法。
若隻是她一個,倒還容易脫身,可是帶上他這個殘廢,加上兩個小家夥,目標太大,太容易暴露,根本逃不掉。
金如斯的想法,陸秋萌又何嚐不知道?
隻是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若是可以,她一點都不想再過上逃亡的日子。
“其實,就算維恩找上你,你好好跟那個男人說,或許……”看在兩個孩子的份上,不會計較呢?
陸秋萌收拾完東西,站起來撥了撥額前的毛發,“難道我沒有告訴你,顧九是隱殺的頭兒嗎?”
哪怕顧九是其它組織的頭兒都成,偏偏是隱殺的頭兒。
誰知道他當初驟然剿滅弑血堂,是心血來潮,還是弑血堂不小心惹到他?
比如:接了什麼仇殺任務,殺了他什麼親近的人之類的。
金如斯:“……”
難怪必須逃,感情他們一個不小心進了虎穴?
不過,萌萌當初到底怎麼和隱殺頭兒滾的床單?
信息量略大,他需要好好消化消化。
為了避免顧九回來,突襲她的房間,陸秋萌將金如斯安置在了衣櫃裏。
顧九回來已是淩晨一點,臉色不是很好。
因為收網後發現抓到的維恩居然是個冒牌貨,真正的維恩早趁著混亂之際,喬裝打扮溜走了。
等於他今晚辛辛苦苦布網,等於白做功。
若隻是這樣,他到還沒那麼生氣。
他之所以提前收網,是因為房間裏的那個女人啊!!!
偏偏被抓到的所有人,對著陸秋萌的照片都搖頭說不認識。
既然不認是,那麼陸秋萌是弑血堂成員這個可能性可以暫時劃掉,剩下的便是她隻是單純的認識維恩,與弑血堂毫無關係。
如果不是因為收網這個決定是自己心血來潮,以及維恩帶來A市的弑血堂成員一個不少,他都要懷疑,是不是她中午傳遞了什麼重要消息給維恩。
顧九憋了一肚子氣,恨不破門而入,質問陸秋萌。
一個男人和女人認識,要麼是同事、同學、朋友,還有便是曖昧的男女朋友關係。
可是,同事、同學、朋友不會連一起吃頓飯都要隱瞞,那麼便是最後那種關係了!
想到這個可能性,以及陸秋萌如今對他的不假辭色,顧九的臉色更加陰鬱了,深邃的眸子湧上了戾氣。
拳頭握了鬆開,鬆開又握緊,反反複複,最後回房使勁甩上房門。
咣的一聲,在寂靜的夜裏,顯得格外空曠響亮,嚇得陸小珊從夢中驚醒,抱著枕頭光著腳丫子跑去陸小易的房間,嚶嚶嚶的求安慰。
先被顧九摔門聲驚醒,又被自家小妹嚶嚶嚶折磨了半夜耳朵的陸小易:……
泥煤,那個房間的窗門沒有關上?!還讓不讓人愉快的睡覺?!
鬱悶,明天他們還要跑路呢!睡眠不足可怎麼搞?
……
因為顧九三更半夜的摔門聲,兩個小家夥睡的不太好,一直到樓下吃早餐時,都還是睡眼惺忪的模樣。
顧九落座,看見兩人打瞌睡的模樣,不禁愣了一下。
“這是怎麼了?昨夜沒睡好還是睡的太晚?”
一點都沒有想起,這是他昨晚造的孽。
“昨晚好像打雷了,好大聲呢!嚇的我一夜沒有睡好。”陸小珊癟粉嫩嫩的小嘴,不高興的道。
“都說了不是打雷,那是家裏哪個房間的窗和門沒有關好,風從窗口吹進來,吹的門關上了。”還得他解釋幾遍啊?!
怎麼也沒料到兩個小家夥一夜沒睡好,是因為自己一時之氣,甩門嚇到的。
於是,昨晚打了“雷”,吹了一陣“大風”的顧九,決定默默裝死。
直到兩個小家夥沒有再討論這個話題,顧九才暗暗鬆了一口氣,目光一掃,發現陸秋萌並未下來。
無意中瞥見程嫂正打算把一份早餐端上樓,忙問:“程嫂,你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