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氣氤氳,輕煙嫋嫋,暗香浮動。
夏慕清靠在玉石徹成的浴池邊上,微閉著眼睛,白皙的臉龐由於蒸騰的熱氣而變得紅潤,一身雪白的肌膚好似錦緞一般光滑,在夜明珠柔和的光芒下,閃動著迷人的光澤。
烏黑的長發輕輕的飄蕩在水上,與潔白圓潤的肩頭相映襯,顯得別樣的誘人。
東秦的太子秦雲傲自三天前見了一麵之後,便沒有再出現過。
聽說他最近忙著鞏固邊防,隻為應付北越氣勢洶洶的進犯,整日在元都之外的軍機大營裏麵商議戰事,沒空來理會她這個不受他喜愛的女人。
這樣也好,夏慕清譏諷一笑,她正好巴不得他不要來,省得麵對他冷得象冰塊的臭臉,雖然她可以直接忽略,可畢竟有損於她良好的心情。
這樣也好,夏慕清譏諷一笑,她正好巴不得他不要來,省得麵對他冷得象冰塊的臭臉,雖然她可以直接忽略,可畢竟有損於她良好的心情。
小心翼翼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夏慕清雙眸微閉,一動不動,好象是睡著了一般。
“小姐。”新兒遲疑的聲音響起,“水涼了,奴婢伺候你更衣吧。”
夏慕清眉眼未抬,隻是懶懶地道:“把衣服放下吧。”
新兒知道她的脾氣,不再堅持,將手中的絲鍛長袍輕輕放在浴池邊的台子上,躬身往後退了幾步,返身欲走。
“等等。”夏慕清突然睜開眼睛,明亮的眸子好似寶石,“你可知道梨園裏麵住的是什麼人?”
“梨園?”新兒皺著眉頭喃喃自問,正當夏慕清想說算了的時候,突然眼睛一亮,說道,“奴婢記起來了,梨園裏麵住的是北越七皇子,叫越天安,聽說他要在東秦做十年的質子,今年已經是第八年了。”
做十年的質子?
夏慕清眉頭輕蹙,腦海中浮起那男子有些削瘦的背影,還有飄散在風中的輕咳,那憂鬱的蕭聲似乎又在耳邊回響。
看他的容貌,也就是二十出頭的年紀,這麼算來,當初孤身來到東秦做質子時豈不是還是個孩子?
看他神情淡若遠山,眼眸就像是千年靜止的夜空,淡然地麵對周身一切,夏慕清的心輕輕地揪了一下。
“小姐,你怎麼突然想起問這個了?”新兒好奇地問。
“沒什麼,你先出去吧。”夏慕清神情有些冷淡。
新兒見她這般模樣,再也不敢多問,忙不迭地退了出去。
沐浴房又恢複了原先的安靜,夏慕清有些著惱於自己的情緒變化。
梨園中的男子,隻不過就見了一麵,她卻對他的身世處境融入了一些不該有的情緒,這著實有些危險。
可是,那如嫡仙般的男子,確確實實令她有了想要保護的念頭。
也許,正是那與世無爭,純淨得猶如清水的模樣,才令她這個殺人無數的人不自覺地想要去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