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跟我去清雲殿。”代以柔當即提了裙擺便往外走。
“娘娘,先等等。”憐香跑上前將她攔住。
“讓開!”代以柔沉著臉,此刻誰攔著她便是誰跟她過不去。
憐香趕緊說道:“不是奴婢不讓您去,去肯定是要去的,但您也不能這樣子去呀。”
這話讓代以柔愣了一下。
“娘娘,您貴為貴妃,在後宮中地位最高,那清妃還是皇上榮登大寶之前的妃子,連正式冊封都沒有,您比她都不知道高了多少等級呢,若是過去,當然要拿出您的氣派來是不是?”
這一番話,聽得代以柔倍感舒心,火氣頓時小了不少。
“你說得沒錯。”她得意地笑了笑,“憐香,將敏柔宮所有宮婢和內侍都召集起來,隨我去清雲殿,去見見我那好久不見的清妃妹妹。”
“是。”憐香領命,很快就就所有人都集中在院子裏。
“走。”代以柔端起十足的架子,在憐香的攙扶下,緩緩向清雲殿走去。
十二個宮婢領路,三十六個宮婢內侍殿後,一路上浩浩蕩蕩,吸引了宮中許多目光。
“小……小……小……”新兒遠遠地看著一幹人等轟然前來,用腳丫子想也知道來者不善,忙跌跌撞撞地跑進夏慕清的寢殿。
“小什麼小?”夏慕清瞟了她一眼,“好歹你也是經曆過生死的人了,這膽子怎麼還象米粒那麼小?一點長進都沒有。”
幾句話說得新兒有點臉紅,不好意思地吐了下舌頭。
“不是啦,小姐,”新兒雙手放在胸口重重地呼了口氣,“是那個柔妃,她帶著人過來了。”
說實話,這樣的陣勢讓她一下子想起幾個月前的情景。
那一次,代以柔就是帶著這麼多人過來,來勢洶洶,幾乎把夏慕清打死。
所謂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那麼深刻可怕的記憶,哪能說忘就忘。
“哦?”夏慕清輕輕挑了下眉,她的消息倒是靈通。
當初答應秦雲傲回宮的時候,她就知道以後少不了代以柔的麻煩。
其他幾名妃子都在那場叛亂中枉死,隻剩下她一株獨苗,論資曆論背景,她最有囂張的資本,比起當初,想必現在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該來的總要來,花點力氣對付著就是。
“娘娘,貴妃娘娘過來看您了。”門外響起迎夏的聲音。
她是昨晚秦雲傲臨時抽調過來伺候她的人,總共四人,不多,但個個都很得力,之前是在秦雲傲的青陽宮伺候的。
“貴妃?”新兒的臉色一白。
那不是比她家小姐的地位高了很多?
夏慕清似笑非笑地看著她:“那走吧,貴妃娘娘的脾氣你可是領教過的,讓她等久了,小心她不會給你好果子吃。”
這亦真亦假的話聽著確實象是那麼回事,但明顯玩笑的成分居多。
新兒突然嘻嘻一笑,傍著她的胳膊說道:“我才不怕,小姐的本事那麼高,對我又那麼好,才不會讓我受欺負。再說,小姐可是皇上心尖上的人,就算她是皇後也不敢怎麼樣。”
“呀,你的小腦袋怎麼一下子這麼好使了?”夏慕清笑著揉了她的腦袋幾下。
這新兒說是她的婢女,她倒反覺得更象妹妹,前世孤獨久了,似乎這輩子更珍惜緣分。
“小姐就知道取笑我。”新兒噘起嘴抱怨著。
到了前殿,夏慕清還以為走錯了地方。
四五十名宮婢內侍層層疊疊地將這還算寬敞的前殿擠了個嚴實,代以柔正姿態優雅地坐在主位上品著香茗,張揚的大紅衣裙繡滿大朵大朵的玫瑰,配著精描細畫的妝容,想讓人忽視都難。
“喲,妹妹,你可出來了,姐姐我正尋思著要不要進去找你呢。”嬌媚甜膩的聲音有著刻意的痕跡,代以柔輕輕放下茶盞,微抬起下頜挑著眼梢斜眼看她。
嘴邊的笑容倒是未變,然而眼中的恨意卻是濃了起來。
幾個月不見,眼前這個女人是越發地讓人驚豔了。
細滑的肌膚泛著珠玉般的光澤,完美無瑕的麵容素雅幹淨,不施半點胭脂水粉,三千青絲就那麼自然地垂於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