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那玉佩給我!”她尖聲叫道,手已經抓向了它。
夏慕清眼疾手快,另一隻手已經將她手腕一把抓住。
“想要玉佩,就得有要的本事。”
“賤人,放手!”代以柔疼得兩條細長的眉毛擰在了一起。
那隻手看著甚至比她的手還要小,卻如鐵箍般攥著,她真懷疑手骨是不是已經被她捏斷了。
“娘娘!”憐香嚇得連忙上前掰夏慕清的手,哪裏能掰得開。
“還敢叫我賤人!”夏慕清手中一緊。
代以柔頓時疼得眼淚都掉了下來,狠狠地盯著身後那些內侍:“蠢貨,都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快把這個賤人拿下。”
“你們誰敢上來!”夏慕清眸色一凜,冷冽地掃了眾人一眼。
這樣的眼神,隻一眼,便叫他們不敢再上前一分。
“你們若敢上前,我立即折斷她的手!”夏慕清冰冷的聲音好似嚴冬的酷雪,使得眾人如同置身於冰天雪地一般,齊齊地打了個寒噤。
“你說我是狐媚子,那還真是抬舉我了。”夏慕清微微眯起眼睛,瞟著代以柔冷汗直流的臉,嗤笑道,“若論媚功,誰不知道你柔妃,不,如今要稱為尊貴的皇貴妃,堪稱天下第一,我看,把這個稱號放在你頭上最合適不過。”
代以柔疼得說不出話,恨恨地盯著夏慕清,眼中妒恨交加的眼神怎麼也藏不住。
“我告訴你,跑到我清雲殿來大呼小叫,這不算什麼本事,若你也能勾.引皇上天天到你的敏柔宮,那才叫真本事。”
說罷,夏慕清重重地甩開她的手腕,力道控製得剛剛好,沒有讓她摔倒。
“你記住,我,你是惹不起的!”低沉的聲音,一字一頓,敲得人心頭震動。
“娘娘!”憐香忙將她扶住。
代以柔揉著幾近骨折的手,不甘地叫道:“夏慕清,你別得意,我不會讓你好過的!”
“娘娘,快走吧。”憐香比她更會看情勢,急急地催促著。
眼前的情景擺明了討不了好,待下去隻會吃更多虧,這娘娘怎麼還看不明白。
代以柔狠狠地瞪了夏慕清一眼,終甩袖離去。
夏慕清看著消失在回廊盡頭的身影,垂於寬大袖口中的雙手緩緩攥起,輕輕閉了閉眼。
現在還不是時候,為了秦雲傲,她必須忍。
否則,她不會讓這個女人這麼完好無損地離開。
一想到這個女人懷了秦雲傲的孩子,她的心就痛得幾乎不能呼吸。
在愛情麵前,人人都是自私的,每個人都希望對方是自己的唯一,能夠擁有對方的全部。
而她,為了他,不得不容忍別的女人懷著她所愛的男人的骨肉。
換作以前,她做不到。
也許,這就愛吧。
她苦笑著,輕輕搖頭。
“小姐。”新兒擔憂地望著她。
她雖不能完全理解夏慕清的心情,但她知道她肯定不好受。
“走吧,我還沒吃早飯。”夏慕清彎起嘴角,輕鬆地笑道。
她不願意這孩子的小心髒承受一些不該她承受的心事。
“小姐,皇貴妃她會不會……”新兒有著另一層擔心。
雖然她為她剛才教訓代以柔的情景激動萬分,但代以柔離去之前的眼神和撂下的話卻令她很是不安。
“有我在,你怕什麼。”夏慕清輕輕地打了下她的頭。
“不是啦,小姐,我是擔心你。”新兒翻著白眼,好心被當成了驢肝肺。
“娘娘,依奴婢看,您還是小心點為好。”候在一邊的迎夏也開了口。
作為宮中有些資曆的宮婢,代以柔的事情她見識的也多了。
如今的後宮,哪個妃子對她不是又懼又怕,在她手裏吃過虧的不在少數。
有那樣一個權傾朝野的爹,誰敢對她不敬?誰敢對她有一絲忤逆?
夏慕清又何嚐不明白這個道理,連皇帝都不得不給她麵子,何況一個小小的妃子。
若不是代臻的勢力盤根錯節,已經滲透了整個朝野,秦雲傲還需存在這麼大的顧慮麼?
“你們放心吧,不會有事的。”她隻是淡淡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