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小姐,你快出去看看誰來了。”未見其人先聞其聲,可見新兒是真心歡喜。
夏慕清露出一絲無奈,既來之則安之吧,一切隻能見機行事。
見花慕白飄過來一縷疑惑,她嫣然一笑:“走吧。”
她不急不徐地走著,邊走邊盤算著過會見著夏澤遠如何說話,新兒卻嫌她走得慢,不停地催促她快點。
本就不長的距離,片刻便到。
遠遠地,便見到三個男人站在前殿門口,並未進去,看樣子顯然是在等她。
“唉,男人,沒興趣。”身邊的花慕白一派興意闌珊。
“想要女人還不容易,叫秦雲傲為你安排就是。”夏慕清隨口打趣。
“那些庸脂俗粉也是能入得了我的眼的嗎?”他不屑地斷然否決,忽賊賊地笑著湊近她耳邊輕聲嘀咕,“我隻要有你就夠了。”
“找打?”夏慕清側頭睇他一眼。
花慕白隻笑不話,垂下纖長的羽睫笑得一臉意味不明。
待感受到三道刺辣辣射過來的目光,夏慕清才明白著了他的道。
這小子,敢情是故意在人前製造曖昧的假象吧。
再抬眼看去,便見一襲黑錦負手而立的秦雲傲似乎極為不悅,緊抿著薄唇,銳利如雪的目光直直地釘在她身上,象是要把她釘穿。
她心中亦有著氣,不在他身上多作停留,眸光一轉,轉向他身側的燕子煊。
英俊的臉上並無過多表情,看著她亦是淡淡,說不上高興或是不高興。
初見之時那雙深情的眼睛,以及離去之時的失望和受傷,在見到他的這一刻驀然從記憶深處躍了出來。
然而那樣的眼神與現在淡漠如廝的他卻是無論如何也重疊不到一起。
倒是燕子煊身邊的那名青衣男子,身上的氣息沉穩而幹淨,在見她之時眼睛裏流露著由衷的喜悅,令她心下一暖。
這就是夏澤遠,夏慕清的哥哥。
“怎麼這麼久才出來?”秦雲傲黑著臉走上前,一把拽過她的手攬在身側,霸道地宣示了所有權。
夏慕清擰著身子掙紮了幾下,沒有掙脫開,索性也不動了。
“皇上過來怎麼也不派人傳個話,我也好焚香沐浴,夾道相迎不是?”被他困在懷裏,高大的身軀擋住了身後幾人的視線,她不由放開顧忌反唇相譏。
連著多日未見身影,連個話也沒有,現在倒好意思來責問她。
“傳了話,我還能看到你跟別的男人親熱麼?”秦雲傲壓低了嗓子,用隻有兩個人聽得見的聲音恨聲說道。
夏慕清一怔,跟別的男人親熱?
這種話虧他說得出來。
怒意頓時席卷了心頭,她咬了咬牙:“我就是跟別的男人親熱又怎麼了,你不也是天天抱著軟玉溫香麼?我還道你已經忘了我這清雲殿呢,今日過來可真是令我受寵若驚了。”
“你!”秦雲傲眸光暗沉,手中力道更甚。
夏慕清毫不退縮的怒視著他,倔強而堅持。
其實她也知道這些天秦雲傲似乎很忙,還出了幾次宮,可卻從未找她一起去,這種對她的完全忽視亦令她心中極為不爽。
“我那是有事。”秦雲傲在她灼灼的目光下,竟有種理虧的感覺,一時間先服了軟,“你明明知道我都沒去敏柔宮。”
“這麼說你還委屈了?”她挑起秀眉。
她故意激他,心裏頭壓了好多天的煩燥突然想要一吐為快。
那邊客套的對話卻已響起。
“太子殿下,想不到我們又見麵了。”花慕白嘻笑著首先打招呼,一貫的隨意作派。
“是啊,想不到涪城一別,竟能在這裏碰到碧玉公子。”燕子煊極好地掩去眼中的探究,朗聲說道。
在他得知的情報中,並沒有消息告訴他,花慕白與秦雲傲還有著交情。
“哈哈,在下與秦皇陛下有些私交,因此趁著路過元都前來拜會,不想能碰上殿下,也算是緣分了。”
“碧玉公子說得甚是。”燕子煊亦是哈哈一笑。
花慕白又與夏澤遠打過招呼,見秦雲傲還緊著夏慕清,調笑道:“慕慕,說了這麼長時間的悄悄話,說完沒有?說完了就出來吧。”
夏慕清剜了秦雲傲一眼,抓住他的手腕反向一扭,便掙脫了他的禁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