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翔眼中有驚疑,但隨即消散,隻聽得那白衣道,“來者是客,五位便在莊中小住幾日,也好相互討教討教。”
那五人隨即抱拳彎腰,點頭恭敬道:“多謝前輩。”
白衣長袖一揮,眾人隻見白光一閃,人便消失在原地,隨即那五人也是沒了蹤影。
眾人唏噓不已,雲翔趁此機會,大喝一聲,便衝向敵人,隨即鶴雲山莊眾人紛紛呼應,那幫歹人死傷過半,最後落荒而逃。
大戰即罷,雲翔便問雲有福,眼中神色頗深,“那是二弟?”他雖知有這麼個二弟,但也隻在年少的時候見過,後來二弟走了,他便以為這人便永不會再回來。可這眼下他回來了,這山莊是否會起變數,或者他又是為何而回?這一係列的問題瞬間便在雲翔的腦中形成。
雲有福點了點頭,似是了解雲翔的想法,淡淡道:“二爺不會久留的。”
雲翔看這管家的眼神更加深邃,這管家在老莊主在時雖兢兢業業,但總帶著一抹讓人看不清的背影,頗讓他忌憚,在他印象之中,就是當年他的父親對這管家也是十分的尊敬。
雲鷹舉杯淺飲了一口,“過譽了。”那聲音冷淡,帶著一絲隨意。
雲翔結束了對昨日的回想,便見到那顏斌眼中一抹怒意,見他酒杯空空,而雲鷹的酒杯滿滿,自是明白一二,他顏斌也是江湖中響當當的人物,定是有些傲氣,怎能容忍我敬你一杯,你居然不給麵子隻沾一點。
顏斌雖有怒意,但是轉瞬便隱藏了起來,又道:“不知雲二爺師承何處?”
雲翔的鶴雲山莊、顏斌的蒼雨樓、李洪陽的宏遠門是同氣連枝,這在江湖上人人皆知,現下鶴雲山莊突然冒出一個雲二爺,這讓他們三人都是留了一份小心思,自是要先將這雲鷹的心思摸個仔細,況且頗讓他們在意的是這雲鷹昨日僅憑兩句話語便讓那五人稱做前輩,其實力究竟是如何,江湖之中,自是以實力論高低。其實他們三人有一種想法,這雲鷹估計會那些仙人之能,卻無法得證,思來想去,還不若明白一問。
雲鷹未答,臉上清笑,眼光穿過眾人,直望那虛空而去,那一幕讓眾人覺得他更加難以捉摸,更有一抹神秘不測的陰影籠罩心頭。
良久,眾人聞得他道:“無盡……”
其聲幽幽、空靈蒼茫。
無盡?眾人更疑。那是什麼?
難道真是如先祖的留言,便是那等修仙的地方?雲翔在聽聞之後立馬想到,修仙之事,是曆代莊主相傳之謎,他並未告之顏斌和李洪陽,就連幾位夫人也是沒有提及。
“敢問二叔,”一向沉默少言的三夫人忽然開口叫道,她眼中隱隱有些激動,“奴家少時曾見過一遊人,他曾言翻越那東方的不越山脈,便是人間仙境,此話可是當真?”
雲鷹回過神來,轉眼望著三夫人。
雲鷹本就俊美異常,渾身脫俗的氣質便是無人能及,他此刻眼中比之剛才隱約有了一絲神彩,這隨意的一眼,便使三夫人微紅了臉頰,連忙端酒一飲,道:“奴家醉了,倒是口不擇言了,二叔見諒。”
雲鷹搖了搖頭,“小嫂嫂認為了人間仙境是如何呢?”
三夫人驀然一怔,然後眼中清明,仿若明悟了一些什麼,她蔚然一笑,清雅出塵,“奴家糊塗了。”
雲翔清咳了一聲,三夫人臉色微微一變,然後起身道,“老爺,兩位姐姐,各位貴人,奴家有些醉意,這便先行告退了,還望見諒。”
三夫人走了,這酒桌之上的對話怎麼也連不起來,此番雲鷹是主角,但眾人第問一句,雲鷹不是不答,便是隻言片語,眾人的眼中明顯有各樣的鬱悶之意。
此刻,門外傳來了陳衫細碎的聲音,“藍姑娘,我們還是在此等等吧。”
這聲音不大,可是此刻屋內的眾人言語不多,便聽得清清楚楚。大夫人便開了口,“陳衫,是何人啊?”
藍玉兒聽到這聲音,先陳衫一步進了院內,入了屋內,見眾人正圍著一桌精致的食物,卻隻淺嚐了幾口,一想起他們是如何對待她們母女的,心中怒的騰起了一把火。強自壓下心中的怒火,她微微一失禮,道,“莊主可還記得我?”
雲翔眼中明顯閃過一抹怒意,而顏斌和李洪陽的眼中也有一道詫異。雲鷹依舊如常,大夫人眼中有些慌亂,如夫人則眼中有笑意。
藍玉兒自始至終盯著雲翔,自進門的第一眼,他便覺得眼前的雲翔並不若自己認識的那般,她記憶中的他是溫和的,有如秋日裏的嬌陽,而此刻的他,卻是一臉冷漠,帶著上位者的高傲,於是她的心開始搖晃。
雲翔並未回答藍玉兒的問題,隻是吩咐陳衫道,“送藍姑娘回去。”
他語中冷意,凍結了她所有的幻想。
昨日種種,不過是他的一場戲,她卻入了戲。
“爹、娘”門外傳來一陣喊聲,隨即跑進來兩個小孩,一男一女,身穿錦衣,看起來十來歲的樣子。那男孩進門便跑向如夫人,經過藍玉兒身旁的時候,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撞了一下藍玉兒,藍玉兒心思恍惚,這一撞便沒有站穩,還好陳衫眼疾手快,將她扶住,扶住後又立即閃開了。
那男孩撲倒如夫人的懷裏之後,開心道,“爹,今天洪教習誇我了呢?”
如夫人點頭稱讚,雲翔也是麵露喜色。
這一切刺痛了藍玉兒,她想要走,卻挪不開腳步。
雲翔有三位夫人,子女有三,大夫人膝下一女雲霏,年十四;如夫人一子雲彬,年十一;三夫人一女雲霜,剛滿十歲。而方才進來之人便是雲彬以及雲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