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陌生來客(1 / 2)

吃了這頓還算不錯的晚飯之後,奎德人紛紛倒在溫暖、寬敞還隱蔽的山洞中休息了一夜。等到達第二天清晨時,暴風雪早就停了下來。冰原上靜寂的如同一片死地。這種情況直到黑月努林艾斯從天邊落下才被終結,因為奎德戰士的第三波哨兵已經開始輕手輕腳的燒起了熱水。瑞加這時候也被輕輕的踢醒。

右手揉了揉迷糊的眼睛,瑞加也不管那受潮後散發出來的腥臊味道,把被口水浸濕了的纖細胡須在身下的毛皮上擦了擦。混蛋,別來煩我。獵人從鼻子中哼出這句話來。

嘿嘿嘿。回應他的卻是一陣低笑,正當瑞加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時,一隻冰涼的手猛地伸進了他的脖子。強烈的刺激讓瑞加的睡意被驅散的幹幹淨淨,他也隨即閃電一樣伸出了手臂。粗壯有力的手掌直接握住了加爾的手腕,然後他稍微用一點力,就讓加爾痛叫著躺倒在冰冷的岩石上。

你這個喜歡惡作劇的家夥。瑞加翻身一下騎在加爾身上,將他的雙手控製住,今天我一定把你揍成的肥胖豬玀獸的樣子。獵人笑罵著揮出拳頭,但卻被一隻更加健壯粗糙的手掌抓住。

酋長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兩人的身後,他岩石一樣堅毅的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但瑞加他們可以確定,斯帕因一定恢複了正常。休息一下吧,小夥子們。即使你們現在精力充沛的像是一隻狩獵吃飽後的雪狼,今天的行程也會把你們累成吐著舌頭的土狗。有神的雙眼掃了兩個年輕人一眼,酋長放開了束縛著瑞加的手掌,輕聲的玩笑道。

玩弄的話語把周圍的幾個老戰士都逗得哈哈大笑。受了傷,但精神頭卻依然很好的科頓也是忍不住抽搐著笑了幾下。兩個小混蛋。這個老戰士因為碰到了傷口,呲牙咧嘴的對著瑞加和加爾笑罵道,還不快來收拾東西,我們這就要出發了。

簡單的喝下一些幹淨的溫泉水,又吃掉一些烤熱後依舊像木頭般堅硬無味的肉幹之後,奎德人立即踏上了歸途。

無風晴朗的天氣讓路途變得像是郊遊一樣放鬆,奎德戰士們這時候總算是將同伴死去的哀傷放下。畢竟死亡對於擁有信仰的奎德人來說並不是終結,在巫師們的描述中,‘狂怒者’也就是瘋狂之神,他會從死去的英靈中挑選出虔誠的信徒,作為自己的神仆。其中最為虔誠的,更是能夠居住在他那華麗雄偉的神殿前,享受到無盡的榮耀。

恢複了戰鬥力的酋長又回到了隊伍最前方,這讓他們在日落前就回到了部落。眼看著銀月所形成的暈斑已經出現在天際,部落營地的高大圍牆終於出現在了眾人的視野中。

嗚嗚嗚!仿佛是狂風吹過裸露著石塊的山坡,營地中接連響起了三次悠揚蒼茫的號角。這是觀測手在通知營地的族人,他們牽掛著的戰士們回來了。

成群的孩子立即湧向了營地的大門,他們基本上都穿著破舊的毛皮外衣,小而略粗糙的臉上因為玩耍抹上了各種各樣的泥垢。同樣穿著毛皮外衣的女人也從自家的房屋中探出頭來,看看自己家的男人有沒有受傷或者有沒有回來。奎德族的女人和他族的女性完全不同,她們喜歡運動,喜歡搏鬥,他們厭惡那禁錮著行動的罩裙,這些從小接收到了搏鬥訓練的成年女性一拿起武器就是合格的士兵。

就連巫師也顫顫巍巍的從他的小屋中鑽出來。他依舊披著那件毛皮鬥篷,渾身飄蕩著的苦澀草藥味和油膩發亮的雙袖讓想要親吻他骨杖,向神靈祈禱的奎德人都有些想要放棄自己的打算。

萬能的神靈啊,感謝您的庇佑。當酋長帶領著戰士們通過了木質大門時,巫師立即用力的咳嗽了幾聲,身體有些顫抖著道。一旁穿著黑色毛皮長鬥篷的巫師學徒立即快步的走進屋,兩個呼吸之後就端著一個熱氣騰騰的牛角杯走出來。

當杯子被握到了巫師手中時,旁邊的戰士才看到裏麵乘著的是那種帶著苦澀味道的綠色液體。巫師緩慢卻堅定的將杯中的藥水咽下,這才有些僵硬的向前邁動腳步。他雙眼掃過一個又一個戰士的臉,最終將注意力集中在矮**拉著的幾個大型雪橇上。那些屍體被毛皮蓋住卻也攔不住死亡腐朽的味道。

神靈庇佑,願你們能夠歡樂的在神殿中痛飲麥酒。巫師顫抖著用手隔著毛皮摸了摸死去戰士的身體,口中莊嚴的祈禱道。骨杖那灰白骨節和不知名獸骨連接在一起的前端在巫師的祈禱中發出微微的磷光,讓周圍的奎德人忍不住開始了跪拜禱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