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將遵循狂怒者的意願。”瑞加順從巫師的占卜,因為這據說是神靈做出來的決定。“那些闖入冰原的人族傭兵將倒在我的劍下,用生命驗證冒犯霜熊尊嚴的下場。”說完獵人掀開遮住了腰部與大腿的灰色狼皮鬥篷,從細長的牛皮劍帶上拔出那把帶著黯淡金屬反光的武器。
伴隨著最裏麵抑揚頓挫的古奎德祭語,巫師動作緩慢的伸出骨杖,將上端打磨光滑的馴鹿頭骨貼在分布著幾片雪花的劍身上,讓它輕聲劃過冰冷劍刃。“以神靈的名義,祝福你,庇佑你。殺戮卑鄙的瀆神者,用他們的鮮血澆灌身體,讓他們因狂怒者與你名字而恐懼。”
當巫師口中的祝福結束,瑞加用力將鐵劍插回劍鞘,行著禮半弓著身體退後,為另一位戰士帕隆騰出位置。
按照之前的樣子,巫師同樣對這個去收複營地的戰士進行祈禱。用骨杖擦過他武器的鋒刃,為之加持凡人看不到的、據說來自偉大神靈的力量。
完成了兩次祈福的年輕神術師對著到目前為止依然很公正的比試非常滿意,但接下來的分配卻讓他咬緊牙齒,握住手中的骨杖,鼻子中發出一聲哼響。因為那位酋長根本沒有打算為兩人平均分配幫手。
酋長派來了一位親信代替他。這位留著黑色長胡子的高大戰士有一顆鋥亮的大光頭,而且在瘋狂尖嘯的寒風中,沒帶上兜帽的戰士竟然象感覺不到冷意,木樁一樣站在空地裏。任憑鬥篷被強風鼓起來又落下,最後幹脆緊貼在他的身體上。
“按照酋長的看法,每一個出色的領袖身邊都會聚集著忠誠的追隨者。所以參與這一次戰鬥的人都能夠自由選擇跟隨的戰士。”光頭的戰士大喝道,聲音沙啞又低沉。
“是魯格。”從房間裏出來就跟在瑞加身邊的加爾悄悄開口道。“據說他曾經在戰鬥中把兩個人族活活撕裂,不過代價卻是喉嚨上被劃出一道傷痕,從此聲音變得嘶啞。”
“另外,酋長曾經救過他一命。”加爾最後又補充了一句。“所以他絕對如斯帕因的獵狗般忠誠、凶殘。”
在這樣一位強大的戰士麵前,沒有人敢於反對酋長的決定,甚至包括旁邊的巫師。他知道這其實就是酋長的陰謀,即使他把麵前的光頭打倒,但這樣的分配方式卻不會因此改變。
早已經戰血沸騰的奎德戰士並不知道留守營地和外出的敵人有多少,所以他們選擇的根據便是,看和誰比較熟悉,對誰更加欽佩。
事實上,除了在新一年成年試煉中存活下來的戰士與他們的親人,其他的族人都更看好帕隆。這不僅僅是因為他擁有五級的強大實力,更重要的還是躲在他身後的那個部落掌舵人受傷的酋長。
六打戰士有一半站到了帕隆身後,讓這個褐色頭發的年輕武士抖了抖肩膀。甩落堆在身上雪花的同時,嘴角得意的咧開了一個弧度。與酋長之子身後噪雜混亂的隊形不同,瑞加身邊隻依偎了數量不到兩打的戰士。這些大多都是剛成年的戰士,他們從內心中欽佩這個在試煉中完成了‘神跡’的雪猿獵殺者。還在等待的族人最終更多選擇了獵人這裏,因為他們大多是心中向往著戰鬥的真正武士,另外幾個依然選擇了帕隆的無非是膽小懦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