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已漸漸放晴,但天色依然有些陰沉。在雲櫻等的快要不耐煩的時候,太子宋曦俊才從乾元殿裏出來,定定的看著外麵一會雙手叉腰,一會來回踱步的雲櫻,他勾起嘴角,走到雲櫻身邊,叫了一聲,“櫻兒...”
雲櫻暗自翻個白眼給他後,才轉過身,熱絡的抱著他的手臂,嬌嗔道:“哎呀,太子哥哥,你怎麼還叫人家嬰兒啊,人家已經長大了,不要再叫人家嬰兒了嘛!”說罷,便笑嘻嘻的看著他,一雙水眸還眨啊眨的,表現的像個天真無邪的笨丫頭。
“嗬嗬...那我也叫你櫻櫻可好?”宋曦俊盯著她的眼睛說道,像是想透過她的眼底看穿她的人一樣。
雲櫻忙不迭的點頭應道:“嗯,好!太子哥哥,櫻櫻都三年未見過舅舅了,你能陪我進去見舅舅嗎?”她裝傻充愣的問道。
宋曦俊深邃的雙眸半眯著,俊朗的嘴角始終掛著似有若無的笑意,高深莫測的看著她。片刻後,才婉拒道:“櫻櫻,實不相瞞,父皇近日來身子不太爽利,此時正在休息,不便接見你。”
雲櫻則嘟起嘴,泫然欲泣的低下頭道:“哼,櫻櫻三年不曾回來過,舅舅定是生櫻櫻的氣了,才故意不肯見我...”
宋曦俊抬起她看似很委屈的臉,對著顯得有些孩子氣的雲櫻安慰道:“父皇那麼喜歡櫻櫻,又怎會生櫻櫻的氣呢!”
“那他為何不見我?”
宋曦俊沉默了片刻後,雙手負在身後突兀的問道:“櫻櫻為何會在此時突然回京都?”
他的問題太淩厲、太突然,險些讓她招架不住、自亂陣腳,以為他發現了什麼。
大大咧咧的一撇嘴,貌似沒心沒肺的說道:“原來太子哥哥猜到了櫻櫻不是因為想舅舅了才回來的呀!嘿嘿...其實,那個...再過一個月就是人家的生辰了呢!”她繼續裝著天真,還不好意思的撓撓頭。
“哦?哦,原來櫻櫻是急著要嫁人了呀!”宋曦俊釋懷的揚起一抹笑意。
三年前,宋千逸曾在太和殿上說過,待雲櫻及笄時,再讓她在宋尋逸和宋千逸中選出夫君人選,看來宋曦俊也是記得此事的。
見他真的想到那裏去了,雲櫻才在心底稍稍鬆了口氣,故作扭捏道:“哎呀,太子哥哥,你就不要取笑我了好不好!”
“...好,我不取笑櫻櫻就是,既然是關係到櫻櫻的終身大事,征詢父皇的同意也是必要的。”說著便拉起她,往內殿走去,“此時父皇應該是醒了的...”
雲櫻心下暗喜,跟著宋曦俊進了內殿,楚五和珠兒則被攔在了殿外。
一進ru乾元殿,視線便被一片金色籠罩,金色的桌椅、金色的龍榻、金色的紗帳,連殿內的柱子上麵都雕刻著金色的騰龍。
皇後柳芳寧正在金色龍榻旁的軟榻上端坐著,有兩個宮女在服侍著半臥在床榻上閉目養神的皇上服藥,雲櫻心道:這皇後看的可夠嚴的。
雲櫻解下淋了少許雨水的披風,遞給一旁的宮女,上前跪下,“雲櫻參見皇上、參見皇後娘娘!”
她的聲音一響起,裏麵的人紛紛側目看向她。柳芳寧故作驚訝的盯著她,“櫻櫻?”一邊叫著一邊上前扶起她,一臉笑意的問道:“櫻櫻,何時回的京都?走的時候還是個孩子呢,如今都變成窈窕淑女了...”
雲櫻心裏暗罵道:哼!你還好意思問我何時回的京都,我們還在半路上的時候你不就知道了,你就在這裝吧。心裏這般想,麵上卻假意的笑著,“前日到的京都,今日便來拜見舅舅了。”她邊答邊回視著皇後,這樣美豔的一個女人,卻心如蛇蠍,殺人放火的事沒有她不敢幹的。
宋曦俊瞟雲櫻一眼,對柳芳寧道:“母後,櫻櫻想和父皇說說體己話。兒臣還有些事,就不陪在這了,母後在此陪著便可。”說罷,還看了一眼龍榻上有氣無力的皇上。
柳芳寧對他默契的一點頭,冠冕堂皇的說道:“太子有事就去忙吧,皇上和櫻櫻本宮自會照顧妥當的。”
“嗯!”宋曦俊應了一聲便出了乾元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