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
藍錦寒來了,陪同他一道前來華容院的,是一個錦衣華服氣質雍容華貴的婦人。
不用怎麼細想,便能看得出來,這婦人應是藍錦寒的娘親了。
婦人十分有禮地與北辰禦幾人打過了招呼,藍錦寒便眸光切切地望著越機。
越機點了點頭,道:“大哥看過信了!”
藍錦寒望著越機的唇,懂了,點了點頭,又再感激地朝越機致意。
錦衣婦人自我介紹了一番,果然是藍錦寒的親娘。
她叫百裏雅琴,原是百裏家的嫡長女,嫁到藍家之後沒幾年,藍嶠屹便成了新一任藍家家主,而她,因為是藍嶠屹第一任夫人,又是百裏家的嫡女,身份尊貴,自然而然地成了藍家當家主母。
當年,她生下錦寒三個月,二夫人孫沁香便生下了藍致遠。
二夫人孫沁香一直與她情同姐妹,二人的孩子又隻相差三個月出生。感情便更好了,常常一起抱著孩子說說笑笑,一起討論育兒經。
後來,她發現藍致遠都已經咿咿呀呀學語了,錦寒卻是什麼也不會,她才有些懷疑錦寒是不是有疾?
隨後,召了家族裏的煉丹師來看,確認了錦寒的確幻了聾啞之疾,還是天生的。
自此以後,她一直親自照顧著錦寒。
她雖是藍家的大夫人,但因為長期不過問族中之事,漸漸地手裏也就沒了實權,她也不甚在意,如今,得知錦寒的聾啞之疾能治了,並且,錦寒懷疑自己的聾啞之疾是自幼被人陷害,她才上了心,親自來了華容院。
此番來華容院,她目的有二,其一,是想確認錦寒的聾啞之疾是否真的能治愈?其二,是要確認,錦寒這聾啞之疾到底是天生的,還是被人暗害?
若是被人暗害,她定要讓那暗害錦寒之人付出代價!
望著雍容華貴的百裏雅琴眸子裏透出來的寒光,君靈月有了些興趣,她很想知道,她,知道藍錦寒是被人算計了以後,將會有怎樣的手段?
所以,在百裏雅琴問詢錦寒的病是否先天之時,君靈月沒有私毫隱瞞地開口:“夫人,藍公子的病,非先天,而是半歲左右被人施了黑暗禁製!”
百裏雅琴的臉色驀然一變,眸子裏,滑過森森駭人的冷意。
君靈月再開口道:“夫人也不必太擔心,藍公子的病症,能治,隻是需要一些時日罷了!”
百裏雅琴便站起身來,朝著君靈月便施了好大一個禮:“多謝景王妃娘娘!”
行禮以後,她又從戒指裏取了一個紅色的錦袋,雙手捧給君靈月,道:“這是我婚嫁之時我娘傳予我的,還望娘娘收下!”
君靈月推了,笑道:“夫人太客氣了,為藍公子診疾的診金,藍家主已經付過了,十分貴重!”
君子不奪人所好,人家娘親給的傳家嫁禮,她又怎麼會收?
又再與這百裏雅琴閑聊了幾句,君靈月便笑著下逐客令了:“夫人,藍公子的病二十日內便可痊愈,若是無旁的事,我與夫君該修煉了!”
家長裏短的破事,她不願意浪費寶貴時間來聽!他們家族的內鬥,是他們自己的事情。她君靈月可不願意摻和。
之所以告訴她藍錦寒是被下了黑暗禁製術,一來是為了給她這當母親的一個真相,二來也是猜測這極有可能是藍致遠的親娘所為,畢竟,藍錦寒有疾,最受益的便是藍致遠了,自古,父母之愛子,必為其計深遠,便是對別人心狠手辣一些,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若果真如此,藍致遠必將遭到眼前這百裏雅琴的報複,她君靈月樂於見到!她相信,當初,若是她不是在龍龍提醒以後窩在南院不出門的話,藍致遠必然會為了蘇晴而對她下手,並且,私毫不會手軟。
所以,眼下既然有這麼一個假人之手報複的機會,她又何必手軟?
百裏雅琴帶著藍錦寒離開了華容院。
院子裏,便隻剩下北辰禦、君靈月、越機三人了。
“散了散了,該幹嘛幹嘛去!”君靈月站起身來,決定回房去修煉。
才剛剛站起身來,便見藍嶠屹急急地趕來,一來,便是一臉笑容:“娘娘,我兒有救了,我兒有救了!”
“啊?”君靈月裝傻。隨即與北辰禦相視一眼,眼神交彙,雙雙點了點頭。想來,這藍嶠屹是搞定了族中的長老,同意讓他們入冰峰山煉丹了。
果然,藍嶠屹的下一句話便證實了他們心中所想。
藍嶠屹一臉驚喜道:“藍家有座冰峰山,由藍家世代守護,那裏長年積雪不化,在下已說服各位長老,同意讓娘娘入冰峰山煉丹了。這極寒之地的條件,總算是滿足了!”
“藍家竟有這樣的地方?”君靈月故作吃驚。
藍嶠屹立即點頭:“是,藍家的確有這樣的地方。”
君靈月又再煞有其事地點了點頭,道:“如此,也算是天助藍家主的兒子了。什麼時候可以去煉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