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跑還來得及，就是掉塊肉！”
虞風渾身發抖，看著身邊與青鳥正麵相接的陸堯，雙手緊緊的拉住陸堯，
人群已經四散而逃，僅有幾個膽子大的在二三樓透過包間的窗戶向外張望著。
跑？ 跑個屁！
“媽的，反正都是死，死我也要站著死！”
人在死過一次之後，對於死亡的恐懼確實會大大降低。
此時的陸堯仿佛一隻困獸，眼前隻有一塊象征著死亡的紅布。
但他仍然心甘情願，義無反顧的向著紅布發起衝刺。
在公交車上，麵對搶座大爺，他沒有出手。
在工作中，麵對義正言辭要求自己加班的上司，他同樣沒有出手。
他有太多次出手的機會，卻一次次的選擇了隱忍，而現在，他又要死了、
某知名作家曾經說過，
就好像揮霍比吝嗇更接近慷慨一樣，魯莽也比怯懦更接近真正的勇敢”。
幾乎一輩子都在選擇怯懦的他，在這一刻要選擇那個更接近勇敢的選項。
“蠢貨。”
青蒂臉色愈發冰冷，她知道，明明眼前這人隻要收回拳頭，讓青鳥啄一口肉，便不用付出生命的代價。
現在已經晚了，青鳥雙瞳灌血，此人必死。
一想到這不是在自己老爹的地界，青鳥殺了人後還有諸多繁瑣事情要處理，青蒂的心情再度壞了幾分。
“準備收拾屍體。”
身旁二人彎了彎腰，拱手道
“遵命。”
虞風已經鬆開了拽著陸堯的手，
青鳥血灌瞳仁，此乃不死不休之兆。
理智告訴他，這時候自己的任何動作，都會讓青鳥把自己也視作目標。
此時的陸堯能感覺到，自己的半邊身體已經幾乎消失。
神智愈發清醒，但視線卻愈發模糊。
之前消失的疼痛之感在一瞬間席卷身體各個位置，皮膚表麵也不斷有著血液滲出。
遠遠看去，此時的陸堯宛如一個血人。
就在雙眼合上的前一秒，一股陌生的感覺突然出現。
是靈魂出竅的感覺？
陸堯有些疑惑。
“不是出竅，是靈魂入竅。”
陌生的聲音傳來，陸堯的體力也仿佛突然恢複了一般。
“小子，想死？
可沒那麼容易。”
話音落下，一股黑色氣息從陸堯靈胚處爆發開來。
幾個呼吸之間，無數黑色氣息匹練已經繞上陸堯周身。
此前的疲憊之感頓時一掃而空，不斷翻湧的氣血也頓時回歸平穩。
原本已經幾乎透明的軀體以及露出白骨的拳峰，隨著黑霧再次修複凝實。
“小姐，那人不對勁！”
青蒂身邊二人神色一凜，雙雙踏步護在青蒂身旁。
“揮拳，殺了它，”
陌生的聲音再次響起，陸堯雙眼赤紅，一拳收回，再次揮出，重重擊打在青鳥的鷹爪之上。
無數拳影緊隨而至。
霎時間，骨頭斷裂的聲音不斷傳來，寸秒之際，青鳥已經躺在地上，化為了一灘血水上的屍體。
死一般的寂靜下，陸堯緩緩開口，發出的卻完全不是自己的聲音。
仿佛兩個人一同出聲，詭異至極。
“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