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也沒問什麼，徑直拿過莫雨晴帶來的早餐，被莫雨晴給強行製止。
“梁老剛起來吧？”
梁老頭悻悻收回手，故作輕鬆的笑了兩聲，就起身往浴室的方向去。
等洗漱完出來，孫紫媗已經吃上了西瓜，整個人都是甜滋滋的，讓梁老頭一時間想到了某個人。
某個人的雛形剛一出來，就被梁老頭慌忙趕了出去。
他走到桌邊，從袋子裏隨手拿了一袋包子，然後矮身躺在竹木躺椅上，說：“找我什麼事？”
見人開門見山的問，莫雨晴也不彎彎繞繞：“龍鱗認了紫媗，但沒有讓我來帶她的意思。”
梁老頭咬了一口包子，漫不經心道：“這很正常，我早就叫你收徒了，但你就是不收，龍鱗認為你沒有教徒弟的資曆，就不打算讓你來教她。
我可以給你聯係一下其他人來，讓小孫自己選一個人來做師父。”
莫雨晴猶豫不決，半晌才說：“可是……”
梁老頭看了她一眼，心裏明白她的未盡之言，坦白了說：“你是知道的，我從不正經收徒弟，這事我沒辦法，而且，我是真的隻會字麵上的東西，實際上的，是真的不如你們。”
莫雨晴不願就此放棄：“您也可以不收她為徒的，隻是指點指點，也不妨事的。”
孫紫媗停止了吃西瓜的動作，她就算再怎麼遲鈍，也該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了，她外婆這是要她學這些東西啊！
“外婆，我不想學……”
莫雨晴睨了她一眼，示意人閉上嘴。
孫紫媗隻好收起對莫雨晴的示弱，轉而可憐巴巴的看向梁老頭，希望梁老頭能幫她說說話。
梁老頭也正在打量她，隨後笑道：“真不想學？”
孫紫媗點點頭：“不想。”
“那這事還真由不了你。”梁老頭說，“龍鱗選了你，那之後的日子裏，總有一天你會非常的想學，雖遲，但到。”
孫紫媗不信邪，她一個新時代青年，怎麼可能會突然之間相信這個，簡直就是謬論。
梁老頭也沒有逼她，隻是短暫的順了人的意，三兩句將莫雨晴忽悠了回去。
將人送走後，梁老頭去浴室洗了把臉，身上的老人身影全無。
他看著鏡子中的自己，又開始發散神經。
收徒是不可能再收徒的了，多一事還不如少一事。
那人跟他承諾過，隻要自己不收徒，那就不會來找他麻煩。
隻是，那個人不守信用在先，前幾天的地陷，就是那人整出來的，那也不怪他再收個徒弟，引蛇出洞了。
梁老頭伸出手，指尖點著鏡子中的自己，心裏不由得一陣慌亂。
每次每次照鏡子，他都有一種說不上的感覺，就好像是有什麼東西忘記了，但在腦子裏一定要蹦出來，卻也怎麼也沒能蹦出一星半點。
回小莫麵館的路上，孫紫媗仍舊不放棄打消莫雨晴的念頭，哀聲求著。
出現在一個十字路口時，人山人海，都在等紅綠燈。
莫雨晴歎了口氣，伸出食指點了一下孫紫媗的眉心。
在外人看來，這是奶奶在慣對自己撒嬌的孫女。
在孫紫媗眼裏，這突如其來的人間煉獄是怎麼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