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駱駝山旁駱駝村(1 / 2)

雪一直下,一年到頭皆是雪,在少年的記憶中從未停過;白茫茫的雪花一片一片的落下來,雖然微小卻經不起積少成多;此時穿著一身單薄獸製衣服的少年身上早已覆蓋了厚厚的一層雪,他一動不動半蹲著,眼睛閃爍著與年齡及不相符的犀利眼神,雙手握著弓箭瞄著不遠處的“他”。

駱駝山屬於九州兩大山脈之一雪蓮山脈極西北的一處山峰,因山峰一高一低相連好似駱駝故取名駱駝山,可笑的是在這到處雪地的駱駝山居民可能一輩子都不曾見過駱駝,更不可能知道駱駝是生活在沙漠上的;駱駝山有兩峰,高的叫駱峰,低的自然取名駝峰;兩峰相距不遠,其連接處卻有一片罕見的針葉林,林中清一色的針葉樹,樹如其名,樹上的葉片猶如繡花針辦細長,路人銷有不慎就會被其刺傷。然而在這片樹林裏卻有個少年從四五起就在裏麵跑進跑出、爬上跳下,在大些則開始砍樹打獵,搭弓射箭,日複一日從未斷過。

時間如流水一晃已十年,十五歲的少年如往昔一般肩掛長弓及弓箭,一手握槍來到這片朝夕相處十年的針葉林,在其準備對著百步開外的一片樹葉搭弓射箭時,多年打獵的敏銳感覺讓他感到一絲警惕,瞬間少年全身前傾一個翻滾轉身半蹲起身,整個動作過程少年的拉弓動作始終未變動過,所以當他起身時已經對準離自己隻有百步之遙的人。

少年的對麵站著一個全身被一件黑袍掩蓋的人,從身形上看應該是個男的,雖然穿黑袍的人隻有一隻手,但少年卻感覺自己才麵對對方不到一會兒已經度日如年。兩人就這樣一直對視著,少年的弓箭一直舉著,一個時辰之後,少年的手已經開始不穩,這時穿黑袍的人向前走了一步,隻是一步,在少年眼中他卻是隻走了一步,然而下一秒對方就出現在自己身前,那唯一的一隻手已經拖著少年那已不穩下墜的手,沙啞的對自己說:未聚元氣已如此,奇才。

少年呆立,腦海茫然,在少年十五年的生活中從未出現過如此的無力過,至於震撼則少,也許是想起那連姓名都未知的無名師傅曾在自己麵前一掌破雪崩救下自己的一幕,那才震撼;應該算是師傅吧,少年如是想,畢竟這個無名師傅逼迫著才逃過一劫的自己,那時才五歲的自己就開始在這片樹林裏來回奔跑,一日未斷直到奔跑中不在被外物割傷、刮擦,之後製作了這把弓箭教了自己一天如何使用便不曾在現過。

我是來找一個人的,孩子你的村莊在那,村莊裏這十年來又出現個什麼陌生人嗎?那穿黑袍的人看著少年手中的弓箭淡淡的問著。

沒、沒、沒見過。

每次都你一個人來著這打獵,看你這樣弓箭應該不錯,誰教你的?

看到其他人打獵有用到這,就自己看著學,在這種地方自己不去想辦法是活不下去的。

穿黑袍的人從問話起就一直看著少年的眼睛,在沒看出異樣後,放開手,對少年說:走我有些餓了,去你家填個肚子可以吧?

少年楞了一下,把弓箭收好,就轉身沉默的帶路。

少年與黑袍走後不久,那片樹林走出了三十多個同樣穿著黑袍的人,他們同樣是沉默的前行。

在那本就極西北的駱駝山更西北角的地方,有一個五六十戶人家的村落,叫做駱駝村。

駱駝村本依山而建,但十年前山上突發雪崩,直接把那些留守村莊的老幼婦孺皆埋於雪下,隻有一個小娃奇跡般的生還。

至那以後,整個駱駝村就遷到了現在離駱駝山有一個時辰路途的地方;駱駝村的偏僻出了名,連離最近的寒山村及雪峰鎮都要有大半個月的路程,所以按理說本應是個肥差的村府掌政史及伍長夫結果也無人問津,而駱駝村經那次天災後,本就人煙稀少的村落更加人丁凋零了,再加上老幼婦孺的死去讓那些壯年漢子沒了需要照顧養活的人後,就幹脆結夥離開村落去外麵闖蕩。

荒涼的駱駝村,今日迎來了算是十年來的第一位客人,可惜沒有那響徹荒野的鞭炮聲、沒有那香醇的進村酒、更沒有妙齡少女的美人肩;隻有那寒風如刀般撕吼著、割裂著。

少年在前,黑袍在後,一前一後緩緩走進駱駝村;一路上兩人未曾說過一句話。

少年此時早已從先前的震驚中緩過神來,神情平淡無奇的走進村莊,看著這個已近旁晚卻無炊煙也無亮光的村落,毫無感覺;一路未問、未被理睬的黑袍來人,並未表現出任何不滿,近一個時辰的路,黑袍一直在後麵看著這個少年,好像發現了什麼有趣的事物一般不曾轉移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