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
田愛國在白娟娟額頭上印下深深一吻。
突然又問:“娟娟,這個藥,你,你可以送給我嗎?”
白娟娟一愣,隨即明白了什麼,將藥瓶子往他手裏一塞。
“這個給你,用完了你給我寫信,我給你寄。”
田愛國心裏一喜:“這,這藥容易弄?”
“這個你就別管了,我有個表哥在藥房上班,弄點兒藥方便得很。”
白娟娟道。
兩人又黏黏糊糊了一陣子,這才依依不舍地分開。
田愛國大幹了一夜,卻絲毫沒有睡意。
看著手裏的藥瓶,田愛國陷入了沉思。
當初他故意引起容慧文的注意,想辦法讓她對自己情根深種,本就是想著能靠著容家的成分給自己謀點兒好處。
哪知容家人處處防著自己,他非但沒給自己撈到什麼好處,反而有了容慧文這個累贅。
說不定她已經生了,真是大累贅加小累贅!
不過,容慧文雖然是個鄉下丫頭,長得嘛,倒是比白娟娟還好看。
這麼一想,他田愛國也不吃虧。
去年高考他準備不足落了榜,今年他一定要高中。
是時候甩掉容慧文,甩掉容家人了!
……
主意已定,黎明前田愛國又睡了一個好覺。
張家村的容慧文卻睡得十分不踏實。
她本來是想半夜趁著家人都熟睡的時候去翻翻田愛國的書信的,可她畢竟剛生產完身子虛,吃了晚飯不一會兒就睡著了。
長長的一覺,她做了一個長長的夢。
那夢就是她的一生。
夢裏,她的孩子是個癡兒,她是個瘋子。
她的四個哥哥,她的嫂子,他們一個個都死了,媽媽最後成了乞丐,下落不明,生死未卜。
而這一切的背後,都有田愛國的影子。
小福寶說的都是真的。
她容慧文嫁給了一個畜生,也因此害了全家。
容慧文隻覺得全身發冷,連牙齒都在咯咯打顫。
“小五,醒了!”
盧秀芝掀簾子進來了。
“媽還擔心你身子虛睡不踏實,想不到你這一夜好睡。”
容慧文虛弱地笑笑:“媽,我,我也不知道怎麼了,怎麼睡那麼死。”
盧秀芝過來給她攏了攏鬢邊的頭發:“傻孩子,睡得好才能休息好。”
說著,又看了看還在熟睡的小福寶:“也虧了咱們小福寶,這一夜也沒哭,餓了就自己找奶吃,真是個貼心小棉襖。”
容慧文看著小閨女,想起夢裏的情形,心如刀絞。
“媽,我,我不配當福寶的媽,也不配當你的閨女,更對不起哥嫂們對我那麼好。”
盧秀芝心裏咯噔一聲,小五,她不是知道什麼了吧?
麵上仍是裝作無事,勸道:“小五,你剛生孩子容易胡思亂想,快別說這些話。
媽跟你哥嫂都在,沒事的,啊!”
“媽,我——”
容慧文欲言又止。
盧秀芝止住了她。
“你現在的任務就是好好休息,好好給咱小福寶喂奶,別的什麼也別想。”
“媽——”
“媽,小——”
門外傳來計春分滿含喜悅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