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自清出得男爵府邸,在欖菊城閑逛,想要驅逐因為風紫藍所帶來的不快。不過此時正值六月下旬,離欖菊城名產欖菊開放還太早。所以,除了街上來往的商旅,努力吆喝的小販,風自清再也看不到其他景色。風自清正感到無聊,卻聽旁邊的一處酒館內一片叫好,不由得停下腳步,卻不知裏麵發生了什麼熱鬧。風自清抬頭,酒館的名字異常霸氣“醉死人”,風自清一時對這間小小的酒館起了興趣,抬步走了進去。
酒館不大,人卻很多,尤其是右手邊的一個角落,一大群人圍城了一個人圈,陣陣呐喊叫好之聲正是從此處傳來。風自清走上前去,踮起腳尖,向裏麵看去,不由得張大了嘴吧。人圈正中,有一張桌子,桌子旁邊已經丟了十幾個空酒壇,而桌旁除了坐著一位已經趴下的虯髯大漢,對麵還有一個十八九歲的少女!少女此時臉色微紅,麵若桃花,盈盈的目光就如同波光粼粼的湖水,讓人忍不住就要陷進去。
“看,吳老二又被喝趴下了。”
“這是第幾個了?第七個還是第八個?”
“哪來的丫頭,竟然喝了八壇菊花釀而不醉。”
“這菊花釀可是欖菊城特有的一種酒,酒勁那麼大,真想不通這個不知道哪來的野丫頭竟然喝那麼多也不醉。”
風自清從旁觀者雜七雜八的話語中,了解了這位少女酒量驚人。然而風自清卻很疑惑,因為一個如此美麗的姑娘按照常理不該出現在這種地方。酒館往往是過往商旅的保鏢,盜匪和酒鬼們常常聚集的地方,這裏秩序混亂,常常發生流血衝突,稍有不甚者還會因此丟掉性命。無論是家裏的長輩,還是師長,都千囑咐萬叮嚀,防止他們的子女進入這種危險的地方,那些柔弱的姑娘更是不會涉足這裏。然而今天,風自清就看到了反常的一幕。
“你們還是不是爺們,隻喝了那麼一點就趴在地上裝死,真是掃興。”
說話的是那位少女,她清脆的語調卻是讓周圍的所有男人們都皺起了眉頭。風自清此時卻有些擔心這位少女的安全,因為不是每個人都能麵對挑釁而選擇視而不見,而這些人往往不會因為對方是位少女而有所手軟,哪怕是一位漂亮的少女。
“臭丫頭,竟然在這裏撒野。今天就讓你見識見識爺們的厲害,讓你知道什麼才是真爺們。”
果不其然,有人麵對少女的嘲諷坐不住了。說話的是一位敞懷露胸的大漢,通紅的眼睛,不知是因為喝酒喝多了,還是惱怒異常導致的。大漢根本就不打算和這位少女拚酒,而是抄起旁邊的一條長腿板凳,狠狠地向少女撲去。長腿板凳被輪了起來,帶著“呼呼”的危險風聲,當著少女的頭狠狠砸下,看樣子竟然絲毫不留手,要把少女一板凳砸死。
風自清皺眉,感覺不妥。然而他並沒有所謂的挺身而出,抑或出言勸阻。三年的流浪,讓他見識了太多這種場麵,這種場合下,最明智的做法是保持沉默,冷眼旁觀。雖然這種做法對那名少女來說過於殘酷,然而當一隻綿羊進入狼群之後,它的命運就已經注定。千不該萬不該,這位美麗的少女來到了惡人集中的酒館。
風自清轉頭要走,因為血腥的場麵雖然見的很多,但依然出自內心地厭惡。然而剛要轉身,異變突起。長腿板凳在剛要接觸到少女身體的一刹那,竟然微微停滯了那麼一刻,風自清初時以為自己花了眼,但緊接著出現的事情,讓風自清目不暇接,讓風自清對少女刮目相看。停滯的長腿板凳在大漢愣神的一瞬間,竟然以更加迅捷的速度反彈而回。伴隨著尖鳴,板凳在空中劃出一道殘影。大漢大駭,剛動心思要把手中板凳扔出,卻聽“啪啪”兩聲脆響,兩條粗壯的胳膊竟然不可思議的骨折,胳膊的肌肉立刻被雪白的骨茬從內部撕裂,鮮血噴湧而出。風自清臉色一變,沒想到這板凳速度如此之快,竟然單靠速度就能讓大漢的胳膊骨斷經折。大漢大聲呼痛,卻阻止不了反彈回來的長腿板凳。變成一道幻影的長腿板凳,依然在大漢的大手裏,不過這次卻是敲向自己的頭顱。大漢麵如死灰,仿佛接受了命運般,閉上了自己的眼睛,身在他鄉,如果自己死了,恐怕沒有人給自己合眼吧。大漢以為自己會死,然而最後卻安然無事。那幻影般急速的長腿板凳到了大漢頭頂,竟是又神奇般的頓了一下,最後落到大漢頭頂時,已經沒有任何傷害。過了很久,大漢吃驚地睜開了眼睛,和圍觀的人們一樣瞪大眼睛盯著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