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紫藍正在思考怎樣將影響降到最低的時候,驛館的大堂一陣吵嚷。風紫藍立刻皺起了眉頭,一個眼色,一名大漢出了房間,前去了解情況。不一會兒,大漢回來,稟告道:“顧家一個分支的子弟在那裏叫嚷著要見十三少爺,聽其語氣,頗有惡意。”
“哦?”風紫藍聽得此話,竟然有些高興,嘴角也有了微笑,問道,“你看為首之人什麼修為?”
“地級中期修為,可能剛突破,氣息還有些不穩。”大漢回道。
“正愁怎麼辦才好,沒想到剛打瞌睡就有送枕頭的來了。”風紫藍笑道,“也好,既然送上門來,咱們就不用客氣了。”
顧魚漣見小弟叫嚷辱罵了半天,那風自清竟然還是不見絲毫蹤影,立刻急了。抓住離自己最近的一個小弟,神色焦急地問道:“你可看仔細了,那風自清確實回到了驛館?”
“千真萬確啊,大哥。小弟親眼看到他進得驛館。”
顧魚漣把這個小弟一把推開,原地轉圈道:“那怎麼這般長時間沒有動靜,該不會這小子當了縮頭烏龜吧。”
顧魚漣正在嘀咕,一個小弟卻指向了驛館的樓梯處,喊道:“大哥,下來了!”
顧魚漣連忙抬頭向樓梯處看去,卻見一個冷麵美人走了下來,這美人仿佛盛開在寒冬的梅花,美豔絕倫,卻同時拒人於千裏之外。美人身後簇擁著四名大漢,這四名大漢絲毫不掩飾自己的修為氣勢,竟然都是玄級高手。
顧魚漣此時卻是瞪了剛才喊話的小弟一眼,浪費表情,這他媽那裏是風自清,以為我男女不分麼?這是他的姐姐,風紫藍。顧魚漣見到下來的是風紫藍,立刻沒了興趣,他堂堂一個男子漢,自然不會和一個女子動手動腳。
顧魚漣又把注意轉移了回來,視風紫藍如無物,然而風紫藍卻主動湊了過來。這讓顧魚漣一愣,不知道這位冷麵美人要做些什麼。
“這位公子,可是找我弟弟風自清的麼?”出乎顧魚漣的意料,這位冷麵美人的聲音異常的悅耳。
“正是,風自清惡名昭著,人人得而誅之。我顧魚漣雖不肖,卻是願做第一人。”顧魚漣大義淩然地慷慨陳述道。
“哈哈,我這個弟弟向來不爭氣,顧公子要代我教訓教訓他,我自是求之不得。隻是顧公子在驛館大吵大鬧卻是不該。如果因為這事而讓公子受到處罰,讓我於心何安。”
風紫藍剛開口,就讓顧魚漣開始懷疑,他們兩個是不是親姐弟,還有這樣做姐姐的?竟然主動把自己的弟弟拱手送出去讓人教訓,不是應該反過來,百般維護的麼?
“不如這樣,顧公子下封戰書,我替我那不成器的弟弟接受,咱們公公平平地較量一場。這樣的話,就不會累得公子遭受懲罰了。公子你看如何?”風紫藍接著說道。
顧魚漣聽得酒館發生的事,不等夜黑,就前來滋事,正是想好了怎樣應對來自顧家長輩的懲罰。他心中早已打好了顧家長輩責問的腹稿,“風自清行事荒唐,輕浮殘忍,前來求親卻敗壞我顧家名聲,小子氣憤不過,才如此行事”。然而,顧魚漣也明白,如此說盡管可以減輕責罰,但幾個時辰的祠堂卻是躲不過去的。如果按照風紫藍的提議,自己竟然可以不用責罰,光明正大地教訓風自清。隻是,顧魚漣心裏卻有點犯嘀咕,這個風紫藍畢竟是風自清的親姐姐,能會那麼好心為自己出謀劃策?別是布好的陷阱,讓自己跳吧。
顧魚漣連忙拉了一個小弟,低聲問道:“這個風自清什麼修為?”
這個小弟顯然做過一番功夫,張口低聲回道:“地級初期。”
“當真?”
“大哥,小弟什麼時候騙過你。”
顧魚漣得到肯定的回答,安心了一半。他又仔細地前前後後考慮了半晌,確認了自己和風自清決鬥不會吃虧,才點頭對風紫藍道:“如此正好,我這就寫下挑戰書。等明天下午,顧某在顧家的第二演武場等他。”
顧魚漣說完,從驛館借來筆墨,竟然當場寫下了挑戰書,交給了風紫藍。然後一個招呼,帶著一群小弟而去。
風紫藍拿著手裏墨跡未幹的挑戰書,臉上多了一抹冷笑。
顧家宮殿,議事堂。顧玉山重新站到了自己父親顧染的麵前,大聲抗訴著說道:“父親大人,各位叔叔伯伯,你們還在猶豫什麼,如此野獸行徑,你們還想讓姐姐嫁給他嗎?這樣的話,顧家可就成為笑柄了。”
“玉山,你所說的隻是道聽途說之詞,至於事情的真偽,還要求證一下,不然輕率地做出決定,我們顧家依然會受到其他家族的恥笑。”回答的是顧玉山的二叔顧祁,顧家議事堂各位成員的意見已經統一,風家這門親事是萬萬不能退掉的。即使風自清再怎麼無恥,再怎麼荒唐,顧家也隻能捏著鼻子認了。因為那萬年水火蓮子的栽培之法對顧家意義實在太過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