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四淮淚流滿麵,小女孩趴在晏衛國的身上,胸前插著一把鋼刀,鮮血不時從傷口處流了出來。楚四淮到底是更加珍惜自己的性命,他這樣選擇無可厚非。然而,從內心裏,如果可以的話,楚四淮希望他誰都不殺,誰也不用死亡。戰爭是殘酷的,這種殘酷對於楚四淮來說,是他左右不了的。
“好!大家記住,對於敵人,一定不能手軟。是殺人,還是被殺,你們自己做抉擇。但是,你們永遠要記住,在玄遠城,還有等待你們回去的親人。”郭季謙此時不由想到了自己的兒子郭文龍,“好了,現在我們馬上出發。趕上大部隊,前方的武湖領可是一個硬骨頭。”
武湖領,領主是男爵風元吉。風元吉是風家分支的一員,因為天資不錯,修煉迅速,被風遠途看中,鎮守武湖領。要說武湖領最大的特點,就是領內水道密布,湖泊眾多。而領主府就建在領內最大湖泊武湖的一座小島上。領主府四麵是水,易守難攻,再加上這裏長期駐有馴獸師,令早早前來的李信皺眉不已。
李信作為郭季謙的副手,聽從郭季謙的命令,引領大部隊一路疾馳,來到武湖北岸。路上雖有抵抗,但都是散兵遊勇,沒有給李信造成任何威脅。來到這裏,李信大感躊躇。根據情報,這風元吉也是一個人才,知道外圍無法固守,早早把外圍的士卒全部收縮,聚於湖島之上。在收縮之時,更是命令士卒搗毀所有船隻,讓李信此時望島興歎。
玄遠城自從今天醜時三刻起,盡起百萬大軍,以黃級高手玄傑統領的鐵騎為前鋒,玄枯自領八十萬為中軍,向天炎城的城都狂飆猛進。玄傑以強大實力,一路摧枯拉朽,撕開一處處防線,竟然不到半天,就突進五千裏。玄枯坐鎮中軍,在玄傑打開的缺口上,碾碎一個個領地,斬殺一個個男爵,高唱凱歌,向天炎城都城一路邁進。而郭季謙的任務就是掃蕩後方,保證後勤補給。郭季謙也不負眾望,直到剛才,消息傳來,李信已經得知郭季謙掃滅了第三個領地,正馬不停蹄地趕來。
李信聽到這消息不但沒有高興,反而擔心郭季謙懲罰自己。郭季謙隻是率領自己的親兵隊,就已經解決了三個領地。而自己坐擁十萬大軍,卻被武湖領弄得進退不得。雖然之前解決了一個領地,然而兩相對比,高下立判。李信見軍內工匠兩個時辰隻是造出來十艘軍艦,不由著急,把督造軍艦的一個副將罵得狗血淋頭。
時間在李信的焦躁中度過,郭季謙來到時,武湖北岸已經飄蕩著二十艘軍艦,軍艦雖然不大,但一次可搭百人。郭季謙有些不高興,顯然對李信的工作不滿意。然而,郭季謙也沒有太過責怪,因為這個李信畢竟是玄枯派來的監軍。如果和他關係弄僵了,少不得多一層波折。
“李大人,不管用什麼方法,我要求你在兩個時辰內備好五十艘船,不然軍法從事。”郭季謙站在武湖旁,對李信說道。
李信剛才還非常緊張,早聽說這個郭季謙屬於那種鐵血治軍的人,李信生怕郭季謙一個不高興,找個由頭,懲罰自己一番。沒想到他竟然不聞不問,沒有追究自己的責任,這讓李信的心放了下來。而剛才的命令,隻是小菜一碟,因為按照現在的造船速度,兩個時辰內再備好三十艘船沒有任何問題。
郭季謙是個有經驗的統帥,他趁著船舶不足的這段時間,找到一名抓來的本地漁民,將武湖的情況了解得清清楚楚。武湖是武湖領最大的湖泊,當地人靠湖吃湖,很多人就做了漁民。漁民常年在湖中遊走,自然對武湖了如指掌。武湖和其他人類居住地方的湖泊一樣,裏麵的強大妖獸早被驅逐幹淨,然而裏麵還是有一些魚類和水族讓人感到棘手。鐵牆魚和血蛭就是兩種危險的水中怪物。鐵牆魚和血蛭本身並不算強大,甚至在天級妖獸中都是最弱的。然而,這兩種妖獸在這位漁民嘴裏卻像是絕代大妖那般無敵,什麼力大無窮,什麼法力無邊,不管什麼形容詞都往這兩種妖獸身上套。但等問他這種妖獸什麼時候出現過,他卻支支吾吾,冥思苦想,才講道,“二十年前好像出現那麼一例”。這讓郭季謙大是放心了下來,看樣子,這位漁民可能是愚昧無知,把別人以訛傳訛的話信以為真了。郭季謙也是經曆過這種情況,小時候,為了不要讓自己到水邊玩,母親把家鄉邊上的一個小水塘說得危險無比,讓郭季謙膽寒了好幾年。等長大了,才知道那裏麵甚至一條咬人的利齒魚都沒有。漁民可能也在撒謊,以圖保護自己的家人親朋。但如果是撒謊的話,郭季謙就更加放心了,因為這說明武湖很安全,對大軍沒有什麼威脅,所以這個漁夫才費盡心機欺騙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