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縷晨光撒在穀倉前的草地上,我睜開朦朧的睡眼,坐在床上,呆滯的望著窗外。
再過一天···就是抽簽的日子了。盡管我十分不願意去相信,但也沒辦法,誰讓我們生活在這樣一個國度裏呢···在坎特拉的暴權統治下···
我轉頭看了看正在熟睡的我的妹妹小蘋花,內心十分忐忑,她今年也到了年齡,明天一樣要和我去參加抽簽儀式,雖然我們盡了最大的力,不讓她用一張寫著自己名字的簽條來換取食物,但每隻小馬都至少會有一張簽條保留,這是坎特拉“為了尋求公平”的要求。
我居住的這個地方···叫做小馬鎮,原本應是三個不同種族的小馬快樂生活的地方,但這也隻是我所聽說的,自我出生以來,這個地方就嚴格控製天馬和獨角獸的來往,隻允許陸馬居住···盡管我經常冒著危險闖到邊界,去和一些同樣越界的其他種族的小馬玩耍,我也結交到了許多天馬和獨角獸族的知心好友。但是,自打兩年前我們這裏的一隻陸馬越界被抓,並被公開處決後···再也沒有小馬敢跑過邊界了。從那時起,我就覺得這裏像是一個巨大的牲畜養殖場,每個種族的小馬都被嚴格控製在一個地區,我們受苦受餓,任馬宰割,不能有絲毫反抗的行為,因為坎特拉有武器,就如同牧場的主人有獵槍一般。
我哀聲歎了口氣,戴上我的牛仔帽,準備進行和往日一樣的勞作。小馬鎮的陸馬力氣較大,吃苦耐勞,我們負責給坎特拉提供食物。雲中城的天馬們負責坎特拉的氣候,馬哈頓的獨角獸平民則負責坎特拉的礦產。真是可笑,我們這裏盛產糧食,可我們自己卻不能吃:每個地區都有坎特拉的治安官管理著,一旦被發現平民偷食糧食,二話不說,立刻處決。我們隻能每天排隊領取坎特拉送來的極少的食物,而坎特拉則表示,他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讓我們明白生活的不易,防止我們暴動。言下之意就是他們能夠更好的統治我們。但實際上,治安官的日子也不好過,他們也隻不過是坎特拉的棋子,他們的食物也是由坎特拉供應的,經常吃不飽,所以,我們偷食食物有些時候是被允許的,隻要給治安官們也帶一份就可以了。
我來到蘋果園,將木桶放在樹下,背對著果樹,用後蹄奮力一踢,成熟的蘋果果實一齊落下,掉進了樹下的木桶裏。我整理了一下木桶,接著走向另一顆果樹。
“嘿!蘋果傑克表妹,早上好,怎麼又悶悶不樂的啊?”我身後傳來一個聲音,是我的表哥布雷本,又是以一副悠閑的樣子靠在果樹上。他本來因居住在艾斯奎陲亞南部的蘋果魯薩鎮,那個鎮是坎特拉設置的陸馬聚集分區,但那個小鎮十五年前因反動被坎特拉所摧毀,當時他因為年幼沒有被處死,而是被帶到了小馬鎮。我倒真是不明白,經曆了那樣的痛苦,他是如何保持樂觀的態度的,他可也是要參加抽簽的啊···不過,說到抽簽,我真的要感謝他,在我們經曆饑餓之時,是他不顧一切,用寫著自己名字的簽條為我們換來食物··這可代表他被抽中的幾率會比其他小馬更大。
“悶悶不樂?明天就要抽簽了啊···我們的命運又要被玩弄一次了啊。”我還是沒好氣的說道。
“嗬,那能怎麼樣···”布雷本扶了扶帽子,“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誰讓我們生活在這個世界呢···”
雖然他對我們有恩,但他說的話著實很讓我氣憤:“躲不過?!說得倒容易···我倒不擔心自己,可是今年小蘋花也要參加抽簽了!我又能想什麼辦法?!”
事實上,為了讓小蘋花被抽中的幾率更小,我也多次用一張簽條換取一些食物,至少可以讓她的簽條埋沒在更多的簽條當中,被抽中的幾率就會小得多,但是···萬一她還是被抽到了···我簡直不敢想了。
“那你有什麼辦法?在抽簽的時候暴動?推翻坎特拉?”布雷本以諷刺的語氣問道。
“我···我也不知道···”我一下子泄了氣,沒錯啊,我沒有能力反抗坎特拉,沒有能力跟塞拉斯蒂婭公主作對···我什麼都不能做,除了減小小蘋花被抽中的幾率···
“那就好好的過每一天。”布雷本走過來,拍了拍我的背,說到,“要是每天都在為抽簽日擔憂,跟在遊戲裏戰死有什麼區別···控製我們的精神才是坎特拉最想要的啊。”
布雷本走遠了,我站在那裏,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