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到半夜,高翔被一陣打鬥聲驚醒。他知是江湖人物在此搏鬥,有道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更何況江湖中人交手最忌諱一些不相幹的人插手,這便想在樹上閉上雙眼調勻了呼吸接著睡。但那幾個人竟打到樹下來了,其中有一人說道:“你們三個人還想走嗎?都留在這兒吧。”這一下,高翔是不想窺人隱私也看到了,所以他幹脆就不閉眼睛隻是調整氣以免被人發現了給自己惹來麻煩。交戰的是四個人,其中三人了聯手對付一個人。那三個人高翔認識,是飛鷹堡三個堂主,而三個堂主對付的那個人竟是個戴著麵具的白衣人。那個白衣人戴的麵具讓高翔觸目驚心,因為那個麵具正是當日廢他右手的人戴的那種蝶形麵具。自在蓬萊客棧和沈衝交談之後,高翔便推斷出那個廢自己右手的人即是**小蝶的人,沈衝因為怕小蝶難過故而放棄了追查,但他卻想查出此人究竟是誰,不僅僅是為了小蝶更是為了沈衝。這次倒是誤打誤撞在這裏又見到這個人了。
白衣人所使的兵刃正是當日廢掉高翔右手的折扇,飛鷹堡的三個堂主明顯不是白衣人的對手。飛鷹堡中共有十二分堂,十二分堂堂主均是武藝精強之輩,其中早已被沈衝和高翔兩人聯手刺殺的黑鷹堂主和金鷹堂主二人的武藝更是精絕,高出儕輩之上。今夜高翔看到的這三個堂主,雖也算是高手,但相比之下卻與金鷹堂主相距遠矣。是以,這三人聯手仍不及對手一人。其實以這三人之能,便是高翔出手亦能覷準時機將他們一一擊殺。而看眼下的情形,白衣人的武藝遠在三人之上,當與那金鷹堂主相差不遠。高翔憑這打鬥雙方的身份早已判斷出白衣人當是南宮世家的人,而再略加思索得出的結果卻令他大吃一驚,因為在南宮世家諸人中能有此等功力的除去老爺子南宮俊就隻有南宮俊的義子白玉川一人,更何況白玉川喜著白衣是江湖中人都知道的。那麼,綜合這些因素,高翔判斷廢他右手和**小蝶的人定是白玉川無疑。
高翔這時更是小心,他知道南宮世家白玉川精明無比,如果被發現他在此窺探恐怕會被殺人滅口。作為一個殺手,高翔並不怕死,在刀口上過日子說不定哪一天就會丟了性命,但高翔最怕的是死的不是時候,現在這種時候他肯定不能死,他心裏已經決定要將這一切告訴沈衝,即便無法告知沈衝他自己也要相機殺了白玉川報廢他右臂之仇,然而最主要的是替小蝶報仇。因為白玉川廢他右臂本就是公平決鬥,自己技不如人沒什麼好說的。
白衣人將那三人中的兩人擊殺之後,最後一人覷機逃跑,但也不過逃出幾丈便被白衣人以暗器擊斃。白衣人在擊殺了這三人之後,似乎心情大好,收起折扇後將臉上的麵具摘下,露出了廬山真麵目。不出高翔所料,那張臉赫然是白玉川。
這一切經曆,高翔自是不會隨意告知秋若蘭,並非他不信任秋若蘭,這不過是他多年來形成的習慣而已。他要將這一切親口告知沈衝,這才是他今夜來尋秋若蘭的原因。
秋若蘭是何等精明之人,她知道**小蝶之人就是白玉川,隻是小蝶不願她將這一切告知沈衝。她此際聽高翔說知道**小蝶的人是誰了,心下不悅,說道:“你要將這一切告訴沈衝?”高翔說道:“不錯,這就是我今天來這裏的原因。我要和沈衝聯手對付他。”秋若蘭斷然喝道:“不行,白玉川的武功太高,這對沈衝很不利。”高翔目光犀利看著秋若蘭,說道:“你已經知道是白玉川**了小蝶,那你為什麼不告訴沈衝?白玉川長得一表人才,想不到居然是個衣冠禽獸。難道就這樣放過他了嗎?”秋若蘭道:“這又何苦呢?事情已經過去這麼久了,更何況小蝶不願發生這樣的事情。”高翔怒道:“不行,我絕不允許侮辱小蝶的人如此逍遙法外。我一定要告訴沈衝,你不是男人,你不了解男人的心情。”秋若蘭冷笑道:“不錯,我不是男人不明白你們男人的心情。可是你不是女人,你又何嚐了解女人的心情。這種事對一個女人來說是莫大的恥辱,你們以為這麼做是為小蝶報了仇,可是你又知不知道這對小蝶來說是將她好不容易已經愈合的傷疤重新揭開了,你有沒有為小蝶想過。你還好意思說深受著小蝶。”高翔沉默不語,秋若蘭又道:“我知道了,你是怕一個人對付不了白玉川,所以邀沈衝一起去對付他。你好乘虛而入!”高翔怒道:“豈有此理,在你秋老大眼裏我高翔就是這麼一個卑鄙的人嗎?”秋若蘭冷冷地看了高翔一眼,說道:“這件事我幫不了你。如果小蝶願意告訴沈衝事情的真相,或許我可以帶你去找沈衝,一切都得看小蝶自己的意願,你不要逼她。她好不容易才和沈衝在一起,我也不希望有人再去打擾他們。”高翔說道:“看來,你已經不是以前的秋老大了。”秋若蘭道:“是嗎,我倒不覺得。”高翔恨聲道:“好,今天就算我白來了。”丟下這句話,高翔像風一般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