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叔略微低頭,“是的,少爺。但是。”但是什麼?他沒說說出口,隻是,季明西已經離開。
H大的新校區已經開始建造,學生都知道是季明西的讚助,之後,又知道,那豪車的主人是季明西的女人,一時間,整個校園,連戎的名聲響了個遍。當然其中羨慕嫉妒的聲響要頗高。
這幾天,季明西都是叫司機送她上學,架勢招搖,每天早上八點,H大南門,總會有三輛黑色紅旗,而連戎便坐在中間一輛。一前一後,竟然全是保鏢!眾人又是一驚,連他的保鏢開的都是紅旗,這人多麼有錢,可見一斑。曹殷有些震顫地看著這樣的仗勢,今天又好像有些不對勁,眼中閃爍不定的猶豫,讓人覺得,她似乎知道些什麼,想說又不想說。
拉過連戎的手,她故意裝作嫉妒地說道,“大小姐,這麼大陣仗,可真是嚇壞小的了。”連戎一怔,嚴肅地拉著她的手,“曹殷,胡說什麼!”她看到連戎的一臉認真,“噗”的一聲笑出聲兒來,“逗你玩呢。”
“你家公子對你可真夠好的。”細細聽來,她的話竟然是問句。
連戎的臉上笑容很明媚,她點了點頭,“我知道。”他對她好,吃穿用度,一應俱全,皆是上等。就連她受了委屈,要瞞著他,都是因為,怕他知道後,又會報複別人。他對待外人手段毒辣,讓人害怕。就像一條毒蛇一般,隨時能夠一口使人致命。連戎心裏暗忖,幸好,他不是她的敵人。
曹殷似是而非地點了點頭,拉著她朝教室走去,又忽然停了下來。連戎詫異,“怎麼了?”抬頭一看,竟然正麵走來的是陸放一行人。看樣子應該是他的同學,可為何夏薇都會跟著他們?曹殷還在為上次的事情耿耿於懷,冷笑道:“這不是市長千金嗎?”
夏薇臉色一冷,剛想罵兩句,可看到連戎後又立馬閉了嘴。父親警告過她,對於連戎,能避則避。她有些害怕的神情,落入陸放眼中。
“怎麼了?”陸放體貼地問道。
夏薇也不說什麼,隻是一雙眼盯著連戎,好像要吃了她一般。
連戎無奈地笑了笑,剛想拉著曹殷離開,這時,陸放竟然說道,“這不是連同學嗎?”
她禮貌地點了點頭,“好久不見,學長。”
陸放笑了笑,“的確好久不見了。上次要我做舞伴,之後竟然拍拍屁股就走人,連戎,這麼對我的人,你還是第一個,我十分傷心啊。”陸放望著她,有些呆愣,連他自己也搞不懂為何會說出這種話。
說起這件事,連戎也覺得自己十分不厚道,於是道了個歉,揮了揮手,“抱歉,全是我的錯,下次請學長吃飯如何?”
她的眉目真是靈動極了,陸放覺得心中好像被照進了陽光,一下子也笑了出來,“可別忘記哦。”
“當然。”
夏薇等她走遠了才敢說,“裝什麼裝,一副假純潔,真讓人惡心。”
陸放皺了眉,“薇薇,其實她人不錯。”望著遠方,心裏暗想,隻是可能被寵得有些過了,使原來的堅強變成了強勢。明眼人,都能感覺到,她身上擁有些微的霸道。與那個S市翻雲覆雨的男人身上的感覺,
如出一轍。
是因為跟在他身邊很久了?陸放有些漫不經心地微笑,雙手搓掌,決定暫時不再考慮關於她的一些事情。
“少爺。”丁叔恭敬地站在小畫室的門口,略微彎腰朝著季明西鞠了一躬。
季明西路過小畫室時,有些驚訝:“還在裏麵畫啊?”屋裏人的背影闡述著靜謐,她安靜地時候,確實很讓人傾心,季明西手中還拿著雕色盤,朝丁叔投過去一眼,“前天,我叫她別畫玫瑰,她問我為什麼,我說你畫不像的,於是,她就關在畫室三天三夜。”
丁叔眉目有些微皺,雖然不老,但是也可以見到皺紋,優雅的男管家,是季明西唯一尊敬的長輩,“你說,這人傻不傻?”之後,他聳了聳肩,手裏飛快地混合顏料,低著頭好像有些神遊天外。
“少爺,其實,我覺得她在繪畫方麵的天賦不比你低。”管家說出的話讓他有些微微惱怒,他沉默了一會之後,緩緩開口說道:“丁叔,我覺得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她的天賦是很高,但是不足以和我站在一個位置上,況且,在我的世界裏,她沒有資格畫的東西很多,比如說那朵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