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雪嚇一跳,捂著胸口往後猛退了一步,驚魂未定地道:“慕容先生,你……怎麼……”
“突然感覺餓了。”
慕容流輝的眉毛微微抬了一下,冷冰冰地丟下一句話,然後,扶著牆慢慢往病床的方向挪了去。
他緊咬著牙根,似在強撐,江雪看到在他的挪動下肩膀上的白紗布有紅色印記顯現,那是血……
“慕容先生,你……還好吧?”江雪怯怯地問著,卻不敢貿然地去扶他。
“死不了,給我做碗麵,我餓了。”慕容流輝的聲音冷冽中帶著一絲隱忍的痛楚。
他沒有回頭,扶著牆一步一挪的往前走著,結果沒走兩步就一頭栽倒在地。
“慕容先生——”江雪驚叫著衝了過去。
醫生很快被叫來,還好,慕容流輝摔的並不重,隻是傷口撕裂出血了。
醫生讓他近三天一定要在床上躺好,不要隨便下地活動,就算想活動也一定要人攙扶著才行。
醫生提醒他,絕對不能逞強,因為,如果傷口再撕裂,那麼他的手臂也就別要了。
麵對醫生的提醒與警告,慕容流輝麵色淡淡的沒有任何表示,江雪卻是對這件事情謹記在心。
……
金秋十月,火熱的夏已悄然過去,微留一些餘溫。
正午的太陽還是很猛烈,停好車子的江雪滿頭大汗地抱著一疊文件夾,急匆匆地往住院部跑了去。
啪——
病房的門一推開,一張臭臉就赫然躍入江雪眼簾,那是靠坐在床頭的慕容流輝,他的臉色陰冷,聲音也似裹著冰霜:“怎麼這麼晚才來?”
江雪的腳步猛地刹住,咬著唇怯怯地道:“今天我值日,所以……”
“行了,拿來!”慕容流輝卻對她的解釋並不感興趣,抬手打斷了,然後,大手一伸就要去拿她手裏的文件夾。
“這是您要的……我拿來了……”江雪怯怯地遞上去。
“吃飯了嗎?”似忽是很隨意地一問,接了文件夾的慕容流輝,眼皮輕輕一撩,淡淡地掃了江雪一眼。
隻是輕輕一瞥,便迅速收回,目光再次落入文件夾上。
“啊?”對於那樣隱含關切地一問,江雪一時沒反應過來,抬眼呆愣愣地看著他。
“沒吃就一起吃。”慕容流輝這次幹脆連眼都不抬了,目光認真地盯著文件。
“不了,我還不餓……”江雪違心地說著,扯著唇角勉強笑了一下。
她怎麼不餓?
從早上到現在可是米粒未進,不餓才怪。
但是,哪怕再餓,也不敢在他麵前顯露,更不敢跟他這座大冰山用飯,她怕到時不僅吃不飽還會被凍死。
也不知她哪裏又得罪了他,在醫院的這幾天,他的脾氣又大了起來,對她擺著一張臭臉不說,還總是給她安排許多工作。
雖然有些工作並不在她的範疇內,但是,他吩咐了,她卻不敢去拒絕。
就像此刻,他要她去公司拿文件夾一樣,明明他有很多手下,很多員工可以吩咐,可他卻偏偏要差使苦命的她。
她自己也是沒用,完全可以拒絕,卻是沒出息地乖乖應承了。
沒辦法,誰讓他是她的債主呢!
巨債難清,隻有委曲求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