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吧!”人家已經這樣了,江雪知道自己再多說什麼也是無意,深深吸了口氣,揚起小臉道:“非常謝謝你!”
話落,對他深深鞠了一躬,然後,才揮揮手離去。
聽著腳步聲漸行漸遠直到完全聽不見,一直盯著書看的麥傑克這才抬起頭,望著江雪離去的方向皺眉說道:“笨蛋,誰要你謝呀!”
……
走出電梯後,江雪匆匆忙忙地往慕容流輝的病房裏趕。
推開門,一陣飯菜香飄來,抬眼就看到他正在由著一個護工伺候著用飯。
病床前小小的木板桌上擺了七八樣菜,滿滿地快要放不下了。
“吃了嗎?沒吃一起吃。”見到江雪進來,慕容流輝邊說邊拿起一雙筷子向她遞了過來。
江雪輕輕搖頭:“不用了,我剛剛吃過,你請慢用。”
話落,又是對他恭謹地鞠了一躬。
做完這些,她便抬腳向角落裏的小桌子走了去。
慕容流輝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特別討厭她這樣一板一眼,他知道她對自己很恭謹,可是,那種恭謹卻讓他有種拒人於千裏之外的疏離。
恰恰,他最痛恨的就是這種建立在恭謹之上的疏離。
這讓他感覺,他們完全就是一對陌生人,可是,他們哪裏又是陌生人?
他們剛在不久前經曆過同生共死,還在上午有過最親密的接觸,他的唇上幾乎還殘留著她的餘溫。
這樣千絲萬縷的牽扯,這樣剪不斷理還亂的情緒,讓他不禁煩躁地撥弄起額前的碎發,狠狠地將筷子一扔,厲聲道:“不吃了,拿下去!”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氣什麼,可是,就是很生氣。
她為什麼可以和那個壞小子一起高高興興地吃飯,卻不肯接受他的一再邀請。
難道和他吃飯,就讓她真的那麼難以接受嗎?
慕容流輝有點鬱悶地想,目光不自覺地就往江雪身上飄了去。
這時,那丫頭卻像個沒事人一樣,挺直了背脊認真看著他交給她的文件。
他看到桌前的小燈將她的影子投射在牆上,那般纖細柔弱,仿佛經不起一點風霜,可他知道那柔弱之下是一顆百折不撓的金剛心。
一想到她的百折不撓,他的目光不禁凝住,怔怔地看著那影子發起呆來。
慕容流輝莫名的怒火讓護工小姐噤若寒蟬,她一聲不吭地小心收拾著小木板桌上的飯菜。
江雪在認真工作,慕容流輝也不說話,護工小姐更是一聲不敢吭。
房間裏一時顯得很是安靜,隻有筆尖劃過紙張的沙沙聲和碗碟相撞的細碎聲音不時響起。
那聲音不時撥弄著人的心弦,讓慕容流輝莫名地煩躁,他忽然冷著臉嗬斥道:“動作快點,我想休息了!”
“呃?”這一次,認真工作的江雪終於轉過了頭,一臉疑惑地看著他,“慕容先生,你是在跟我說話嗎?我會盡可能快些的,不會打擾你很久。”
慕容流輝一愣,他那話其實是對收拾碗碟的護工小姐所說,與江雪一點關係也沒有。
但是,見她終於將目光移了過來,他陰鬱煩躁的心緒莫名地就緩和了許多,聲音柔和地道:“沒事,你安心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