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他的感激慕容流輝卻一點得色也沒有，薄唇一抿，艱澀地吐出三字：“對不起……”
陳牧一愣，顯然是想不到高冷的慕容流輝會有跟人道歉的時候，而後，卻又臉色一變，道：“你說這樣的話是在羞辱紫煙對你的感情，她從來就不需要你的對不起，她要的是什麼，你應該比我還清楚。”
話落，陳牧回頭深深看了一眼墓碑上哪個笑顏如花的女子。
“可惜，我給不了……”慕容流輝的聲音依舊澀然，可他的眸光卻悄悄撇向了身邊的江雪，默了默，道：“當初，我就跟她說過，一旦認定一個人，就會是一輩子，可惜，我和她終是緣分淺了點……”
江雪見到慕容流輝向自己看來，心裏先是一跳有點緊張，但之後，聽完他說的那樣一句帶著歎息的話語，她的眼睛不禁有點濕了，很想開口問他，真的會是一輩子嗎？
還有，這一輩子是對姐姐，還是對她？
然而，最終她還是沒有勇氣問出這樣的話，隻是躲閃般低下了頭去，將目光靜靜落在自己的腳尖。
逃避的時候，她總是習慣做這樣的動作。
慕容流輝看著那樣的她，澀澀然笑了笑，並沒有去逼迫她。
有些事，還是慢慢來吧，畢竟，她還小……
“少爺，你知道紫煙為什麼要當明星麼？”他的思緒正遊移著，耳邊，卻又響起了陳牧的聲音。
他回頭看著他，沒有說話，卻以眼神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看來你果然不知道！”陳牧淡淡一笑，而後，朗聲說道：“她進入娛樂圈做明星全都是為了你，因為她想做配得上你的人。”
“她真傻！”慕容流輝一歎，而後，又正色道：“我根本就不需要她去這樣證明自己，如果我真的愛一個女人，無論她多麼渺小，我也會愛，我愛的是一個女人，而不是需要一個與我比肩的女強人。”
“是呀，現在想來，我也覺得她挺傻！”說著，陳牧又悄悄往林紫嫣的墓碑上瞟了一眼。
上麵的她依然笑顏如花，風姿卓卓，隻是，他再也沒有機會對她說‘你好傻’這樣的話了。
心裏隱隱一痛，那稍顯平靜的神色瞬間又黯了下來。
“大叔！大叔……”
這幾個人裏麵，一直比較關注陳牧的江雪，見他神色突然黯然了下去，立即就關切地出聲喚他，她很怕他再陷入那種悲傷裏無法自撥。
聞聲，陳牧回頭，淡淡一笑道：“我沒事，別擔心，現在的我已經接受了這個事實，一切都是命中注定，這樣也好，起碼紫嫣她不會再有痛苦。”
說著，他向前走了幾步，來到了江雪麵前。
聽他如此說，江雪不禁抬起頭一臉欣慰地看著他：“大叔，你能這樣想最好，我想作為好朋友的紫嫣姐姐，她泉下有知，也是不希望你那樣萎靡不振。”
“謝謝你的關心，以後我不會再那樣了。”江雪的關切，讓陳牧心裏一陣感激，他抬手輕輕在她頭上揉了揉，眼帶寵溺地看著她說道：“小丫頭，我也有一句話要送給你，別學我，失去後才後悔，好好珍惜眼前人，他值得你去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