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生後的兩個星期,貔貅們就已經能獨立尋找食物。根據周遭的情況,百解判斷他們所處的時間可以說是混沌初分,鴻蒙始判之際,此刻上古生靈都在孕育,但也有不少造物在世間橫行,對於還在幼年期的他們,屬實是大災難,百解隻能帶著弟弟們到處流浪。
好在三隻貔貅也算是個小團體,再加上有天道庇佑,讓幼年期的三小擁有一定的戰鬥力。
開始時,百解還不是很習慣四肢走路,而且對金條能否消化抱有疑問,畢竟前生是人,吃金屬還是難接受,但在聞到金條散發出的甜味後,頓時將其當成糖豆吃入腹中,而且貔貅無腚,消化的雜質會變成香汗從體表排除,不用考慮排泄問題,讓百解覺著挺便利的。
上古時期的金球球遍地都是,但也隻能能當甜點,難以果腹,再加上天祿的胃口很大,幾天的時間就把山頭的金球全部吃光,要不是他自己還自帶製作金條的能力,隻怕兄弟幾個早就餓死在地表上。
於是百解趁著兩兄弟入夢後,決定鋌而走險,獨自出門狩獵。
先前的樹洞作為家還是不夠安全,畢竟貔貅不是鳥類,上樹的話,指不定天祿和辟邪會掉下來摔傷,於是他帶著兩個弟弟找到一處山洞暫時安家。在確定周遭沒有凶猛造物後,百解才趁著夜色出門打獵。
森林中傳來瘮人的鳥聲,與其他常見的鳥類有區別,這簡直就是人在慘叫。即便是有著成年人思維的百解,此刻的他也隻是初生的神獸。
夜晚的叢林都是危機重重的險地,如果可以的話他完全不想來。倘若隻有他自己,吃懷裏的金條進行循環,猥瑣發育就完全足夠,畢竟那玩意兒所蘊含的能量可不少,但要是考慮到兩個弟弟,那就遠遠不夠,特別是辟邪,這幾天下來都是到處找惡靈填飽肚子,根本沒吃到多少金條。
百解小心翼翼地穿過茂密的草叢,豎起耳朵盡可能尋找食物,初為狩獵者,他根本就沒有經驗,很容易就會變成被捕獵的對象。
可惜的是,在接下來幾個時辰裏,他壓根沒找到合適的獵物,要不就是體型過大,要不就是小得可憐。
於是,他找到最初出生時用作鏡子的湖泊,用爪子砍下附近相對堅韌的樹,做成簡易的魚叉,利用天生自帶的元素親和,在爪心裏凝聚火焰充當燈光,吸引湖水下的魚。
每當一個黑影接近,百解就迅速出擊,盡管有失誤,卻也得到不少魚,隻是這些魚的外表實在太奇怪,六翅四眼都能算是相對正常,其他的都很難形容,就是不知道有沒有毒,但貔貅作為神獸,應該帶有一定程度的毒免疫吧。
時間在叢林中快速流逝,直到後半夜,百解才開始處理魚,並用類似琵琶樹的枝葉打包抓到的魚,回歸到臨時住所。
快要抵達樹洞時,百解就看到辟邪乖巧地坐在洞口,像是在等待他回家。
百解把背著的魚放下,急匆匆跑到辟邪麵前,輕輕地摸他頭:“辟邪,你不會一直都在門口守家等我吧?”
“我…我沒有,我…剛醒。”辟邪半睜著的眼以及黑眼圈就出賣了他,“哥哥累著了吧?入夜後都在找吃的。”
神獸也會有黑眼圈麼?百解輕輕地將辟邪抱住,後者像是鬆口氣般癱軟在前者懷裏,輕輕地傳來鼻息聲。
“唉…真是個固執的小傻蛋。”百解沒有回到洞口,而是繼續撫摸著辟邪。
原來的世界裏,他作為獨生子,背負著父母的期待,一步步走上打工人之路,可惜卻並沒有體會過多少真正的親情。從某種程度上說,這種“期待”也隻是自己作為投資物品的價值。
在看到有兩個弟弟的時候,先是驚訝然後無感,在幾天的相處後,百解才慢慢釋懷,接受他們的存在。但是這次辟邪仍然在洞口等著自己的行為,讓百解有那種梗塞在心裏的感覺,很難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