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四章 鬼麵玄甲騎士(1 / 2)

“哐當!”

曾蠻子一腳將木門踹開。

他探頭往裏麵瞧了一眼,隨後,一臉失望地縮回頭,屋裏和先前所闖進的那些房間一樣,空空如也,除了灰塵之外,什麼都沒有,看上去,就像很久沒有人在裏麵居住。

怎麼回事?

到處都是空屋,那麼,先前那些哭喊聲、那些逃跑的人又是怎麼回事?

莫非是自己的幻覺?

他跳下簷廊,往院子外走去,從一株槐樹走過時,他揮動拳頭狠狠地打在樹幹上,槐樹一陣搖晃,雪花從樹梢簌簌而降,淋了他一頭一臉。曾蠻子繼續向外走去,他滿不在乎地甩了甩頭,隨後,來到門外。

回頭望了一眼院子,曾蠻子狠狠地往門上啐了一口。

這間院子乃是整個紫荊寨最好的宅院,在這裏都一無所獲,其他地方,就不要想有什麼意外之喜了!

風聲泄露了吧?

那些家夥應該已經藏了起來,不然,很難解釋為何瞧不見先前那些逃跑的人,媽的,老子就不信邪,就不信不能把寨子裏的人找出來,莫非,那些人還能飛天遁地不成,就算能飛天,也要把他們扯下來,就算遁地,追到耗子窩也要尋出來。

就在曾蠻子暗暗發狠之時,街的轉角傳來了一陣踢踏聲,那聲音傳了過來,越來越近,也越來越急。

什麼聲音?

曾蠻子轉過身,有些疑惑地望著街的轉角,他向手下揮了揮手。

“去兩個人看看!”

有四個人跟著他,其中兩個應了一聲,一人手提橫刀,另一人持著木槍往街的轉角奔去,他們站在大宅院的門口,那地方距離轉角不過七八丈的距離,跑著過去,不過幾個呼吸的時間。

就在這時,另外一個聲音從曾蠻子後方傳來。

那是金老頭的口哨聲,口哨聲在漫天飛雪中飄揚,有些急促,有些尖銳,和眼前這片美麗而淒美的風景一點也不搭。

扯乎?

不會吧!

曾蠻子下意識地往身後望去,當然,隔著重重疊疊的屋子,他瞧不到寨子那頭的情況,於是,他回過頭,繼續關注轉角那邊。隨後,他的眼珠子停止了轉動,在那刹那間,就像定在了眼眶正中一般。有那麼一刻,他停止了呼吸。

一匹黑馬從轉角繞了出來。

黑馬上有個騎士,黑衣玄甲、黑色的馬靴、黑色的頭盔、還有黑色的麵具……那張麵具將他的臉遮得嚴嚴實實,隻露出了一雙黑色的眼睛。即便是大白天,冷不丁瞧見這樣一位仁兄,就算是曾蠻子這樣殺人不眨眼的惡人,也忍不住一陣心悸。讓他感到心悸的並非那位仁兄的裝束,而是他手裏的那把黑色的大家夥。

那是一杆馬槊,槊長丈八,無論是槊身,還是槊頭,皆是黑色的。

當曾蠻子注意到騎士的時候,他身下的那匹黑馬已經跑了起來,朝著曾蠻子站立的方向高昂頭顱奔了起來,在那匹黑馬的雙眼中,曾蠻子仿佛瞧見了一絲不屑,以及幾分漠然。

搞什麼鬼?

這裏是黃河南岸的瓦崗山,這裏到處都是連綿的山嶺,一匹馬?一個騎士?怎麼會出現這樣的組合,他們是怎麼進來的?

“呀!”

手持木槍的那人恐懼地大喊著向前衝去,他舉起槍朝黑馬那像天鵝一般碩長而尊貴的馬脖子紮了過去。

那匹黑馬不曾有絲毫害怕,就那樣直直地撞了過去。

不過,在這之前,騎士手裏馬槊已經先一步刺了過來,槊頭在木槍槍尖下方三寸左右的地方輕輕一格,那人手中的木槍便往一旁蕩了開去,隨後,馬槊繼續向前,閃電一般在那人的胸前一點。

“哢嚓!”

遠遠地,曾蠻子聽到了這樣一個聲音。

他曉得,這是皮甲、以及皮甲下方的胸膛被擊碎時所發出的聲響,那家夥完蛋了!

果然,那人身不由己地飛了起來,被騎士挑在槊頭上,這會兒,他已經丟下了木槍,雙手抬起,似乎想要將馬槊從自己胸前挪開,然而,雙手剛剛抬起便無力地垂下,隨後,那人的腦袋往一旁歪去,眼看就不動了。

持刀那人往一旁跳去,躲過了奔馳的黑馬。

“嗨!”

他大喝一聲,雙手持刀,往前一跳,揮刀朝騎士身上劈去。

然而,騎士已經先他一步用左手抽出了腰間的橫刀,他的手腕輕輕一抖,手臂隨之輕輕揮動,隻見白光一閃,隨後,血光飛濺……黑馬疾馳而過,那人像是喝醉酒一般踉蹌了幾步,然後,頹然倒地。

說起來有一匹布長,實際上,也就是一瞬間發生的事情。

當曾蠻子圓睜的雙眼恢複正常的時候,他的兩個手下已經被馬上騎士毫不費勁地幹掉,這時候,那匹黑馬距離他不過三丈左右的光景。紛揚的雪花中,他能清楚地瞧見馬鼻噴出的熱氣將雪花所融化的場景,那一刻,他似乎能嗅到馬嘴裏的幹草和黃豆的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