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國公府的內堂中,房玄齡、房遺愛、房遺直父子三人各坐在一張長幾邊,仆人們都被趕了出去,氣氛有些緊張。
房遺愛死死的盯著房遺直,這讓房遺直如坐針氈,渾身冒汗。
“遺愛,你的情況如何?找醫師看了嗎?”房玄齡開口了,他的話並未讓氣氛鬆弛一些,反而氣氛更緊張了。
房遺愛神色淡然的回答:“看了,醫師說我福大命大,若是再拖延半個月,我這一生就廢了,隻能進宮去伺候陛下了!”
話音落下,房玄齡和房遺直父子二人明顯鬆了一口氣。
豈知房遺愛話鋒一轉,眼睛盯著房遺直說道:“你不會以為這件事情就這麼算了吧?看在兄弟一場的份上,我幫你把兒子找回來了,孩子畢竟是無辜的,但你是如何對我的,我房遺愛一輩子也不會忘記!”
“你自己說,咱們之間這筆賬該怎麼算?”
“砰”的一聲,房玄齡猛的一拍案桌怒道:“老夫還沒死呢,輪不到你們兄弟之間私下決定!”
房遺愛冷冷一笑,“好,那就請阿耶來處理這件事情吧,我拭目以待!”
房玄齡沉吟片刻後說道:“遺直不念兄弟之情,被人脅迫暗害親兄弟,罪孽深重,在祠堂前歸於祖宗牌位前,動用家法笞二十,罰其跪於祖宗牌位前懺悔思過一個月,禁足三個月不許出門!”
房遺愛聽後發出一股悲涼的笑聲:“哈哈、哈哈哈……他果然是你的親兒子,我就是撿來的!他做下如此惡毒之事,就隻是鞭笞二十,罰跪思過一個月,禁足三個月就沒事了?你果然偏袒你的長子!”
“你為何不報官讓官府判決?哦——我知道了,你是擔心他犯的事被判決之後有了案底在身,將來不好繼承你的爵位是不是?”
他憤怒的咆哮:“你為何如此偏心,難道我房遺愛就不是你的兒子嗎?為何天底下所有的老二都不能被父母一視同仁?”
房玄齡臉色漲得通紅,隨即變成了豬肝色,很快又變成青色,一手捂著胸口,一手指著房遺愛:“你……”
“好,你不報官,你想保他,我去報官!”房遺愛說完轉身就走。
身後傳來房遺直的驚呼聲:“阿耶,阿耶你怎麼了?來人,快去請醫師過來!”
外麵一個個仆人侍女紛紛驚慌失措的跑進來,屋裏屋外亂成了一鍋粥。
“遺愛,阿耶已經氣得昏過去了,阿兄求你別再氣他了,等阿耶醒了,為兄自己去官府自首,行嗎?”房遺直哀求的大叫。
房遺愛停了下來,對著仆人和侍女們喝道:“慌什麼?你去請醫師,快去!”
“你們幾個把阿耶的身子放平,動作清點!”
“你去打盆涼水過來!”
在房遺愛一番安排下,仆人和侍女們按照他的吩咐做事,場麵很快就穩定了下來,沒過一會兒,盧夫人和另外兩個兒子也趕了過來,緊接著是高陽公主和大嫂楊氏帶著兩個女兒聞訊也過來了。
在一口涼水噴灑在房玄齡的臉上之後,房玄齡很快就清醒過來,睜開了眼睛。
沒過一會兒,醫師也被請了過來。
醫師進行診斷之後得出了結論,對房遺愛兄弟二人說道:“相爺是急火攻心導致昏厥,萬萬不可再受刺激!在下開一副方子,你們叫人隨我去抓藥,相爺吃兩三副藥就應該沒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