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無忌思索著,站起身來背著手在案桌前慢慢走了幾個來回,站定問道:“你認為這事是房遺直所為,還是房玄齡派人所為?”
中年護衛疑惑的問道:“相爺,這有區別麼?”
“自然有區別,若是房遺直所為,房玄齡很可能不知情;但若是房玄齡所為,此事就要從長計議了!”
中年護衛若有所思。
考慮了一下之後,房玄齡對中年護衛說道:“你這幾日不要幹別的,就查一查此事,若有消息立即來報!”
中年護衛抱拳答應:“諾!”
……
此時在梁國公府,房遺愛與高陽公主剛剛用完晚膳,一個婢女就走進來稟報:“駙馬,梁國公派人來請駙馬過去說話!”
當了駙馬就是不一樣,老爹要見他都要派人來“請”他過去。
“知道了!”房遺愛回應一聲,對高陽公主說道:“我去去就來!”
“嗯!”
房遺愛很快就來到房玄齡夫婦住的院子見到了正跪坐在案桌後的房玄齡,行禮道:“見過阿耶!”
房玄齡看著房遺愛問道:“朝中現在是何局勢,你清楚麼?今早去上朝之前,老夫還再三交代你不要隨便亂說話,可你不聽,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班搶風頭,還把高公氣不輕,你知不知道這麼做會讓高士廉誤認為是老夫的授意,平白無故為老夫樹立政敵?”
“還有襄陽郡公,你為何要與他爭吵?你不知道他是太子的人嗎?你這麼做會讓自己站到太子的對立麵!”
房遺愛神色淡然的說道:“我覺得阿耶想得太多了,我隻是與杜荷爭吵,並未對太子有什麼看法,但凡太子還有一點理智就應該明白這隻是我與杜荷之間的私人恩怨,而且當時是杜荷先挑釁我的!而且東宮之中也不是鐵板一塊,難道東宮所有人都是一片和諧?太子的下屬之間有矛盾不是很正常的嗎?”
“我承認當時對高士廉說他可能不懂馬球,這話說得欠妥,掃了他的顏麵嘛,他畢竟是兩朝老臣,又是宰相,年歲又高,被一個晚輩懟了一句,心裏肯定氣不過,這事我承認我魯莽了,但是朝堂之爭容不得猶豫不決!”
“我若想再往上升遷,僅靠一個駙馬的身份可不行,不經常在皇帝跟前露臉,不立功,如何升遷?熬資曆能把一個人的才能熬出來嗎?想要提高才能就必須要做事,不做事如何磨礪自己?難道因為害怕犯錯就不做事了嗎?”
“江山代有人才出,長江後浪推前浪,我若現在不努力,不爭取,很快就會有人取代我!阿耶身為宰相,我可以依靠一時,依靠不了一世,最終還是要靠我自己,這次若能帶隊打敗吐蕃隊也算是給朝廷、給陛下爭了顏麵,立了,就算不能升遷,也在陛下麵前露了臉!”
房玄齡頗為吃驚的看著房遺愛,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這個次子竟然有這般想法和頭腦,他發現他似乎一點也不了解房遺愛,但房遺愛的這番話也不無道理。
房玄齡斟酌了一下說道:“為父沒有讓你不去爭取,沒有不讓你做事,但你表現得太急躁了,今後要穩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