淅淅瀝瀝的小雨,慢慢打在白翼笙的臉上,不間斷的涼意,終將熟睡之中的他帶回現實,不知什麼時候,他的身前已經站著十幾人,細細看了看他們的衣著背影,豁然發現,正是慕容楠等。
白翼笙尚在盡情享受縈繞在周身的少女芬芳,不情願站了起來,在人群中,找到了林鳶馨,一襲隨著微風而起的烏黑長發,讓她那麼顯眼。
在她身邊,則是一個年輕女子,光看背麵,倒是和玉清瀾倒有幾分神似,從先前林鳶馨口中零碎的描述,白翼笙也能夠推斷出,這就是她的師尊,顧清月。
這名女子的另一邊,正是白翼笙非常熟悉的穀筱雪,這也正好說明,他的猜測定然不錯。
白翼笙找到慕容楠,站在了懾天門一行人身後,直到現在,他才發現,自己的對麵也有不少人,都是身著魔教服飾,隻是這些人和先前那些魔教弟子大為不同,單單是從衣衫裝飾上,也能看出他們是魔教中的關鍵人物,就是先前的逍遙護法也在其中,至於毒淩波宗主,根本不敢抬頭,可見他在這些人麵前地位何其地下。
仙界一行人極其安靜,如臨大敵,反而對麵的魔教中人顯得雲淡風輕,雙方人馬,隔著一條深淵,看來今天是少不了一場惡戰,慕容楠等人也發現了白翼笙醒來,隻是簡單點頭示意。
白翼笙不禁有些後怕,這些魔教中人是什麼時候出現的?而慕容楠又是什麼時候趕來的?照目前的樣子看來,他們幾乎是同時到達,否則怎麼不叫醒自己?要是魔教中人先到,自己的性命恐怕已經不在了……
仙界在這裏的實力已經相當強橫,但是對麵的那些人並不怎麼害怕,他們談笑風生,似乎是看不見對麵的敵人。
這種情景,倒是給了仙界一幹人等莫大的壓力,畢竟他們是初來乍到,對這裏一丁點兒也不熟悉,而對麵的那些人則就不一樣了,他們在這裏苦心經營已經不是一年兩年了。
在仙界這些人中,數石天炎和顧清月玄清修為最為深厚,他們也是各自門派之中德高望重的掌峰穀主,所以兩派中的年輕修道者,自行聚攏在了他們身後。
“喂,前麵的仙界賊子們,你說我們是一個個來,還是一起上?”一個挑釁的聲音傳了過來,似乎是並不把仙界一行人放在眼裏,魔眾終於準備有所動作了。
石天炎和顧清月對視了一下,二人心知,若是一擁而上,己方也占不了什麼便宜,因為他們二人的道行雖高,但是身後的這群弟子完全就不是對麵那些妖孽的對手了,何況還有白翼笙和石漣兒兩個五行元魄尚未修全的人,所以一一對戰,是較好的選擇。
顧清月麵色冷峻,站了出來,倘若首戰便告敗,這對身後這群剛剛出山曆練的弟子來說,打擊太重。
白翼笙倒是首次看見林鳶馨的師尊,不由得十分好奇,雖然看不見正臉,但是卻她的背影,就如同淡淡的孤竹,寒風之中,輕輕飄舞,似是隨時會被吹逐而去,但是她卻總是輕輕抖落身上的積雪,屹立不倒,如月一般冷清,也如月一般明鏡,就是她,是林鳶馨一輪如月一樣的清燈。
心裏,湧出一股莫名的欣慰,白翼笙真的有些高興,相比自己,她是如此幸福,此時的林鳶馨似乎是心有靈犀,看了看不遠處的白翼笙,她清澈的雙眼之中,流溢著滿足和驕傲,似乎是在向白翼笙介紹自己的師尊,她那張不變玉琢般剔透的容顏,閃爍著一層淺淺的迷人醉紅……
“魔教妖孽,讓我來看看你們有什麼本事!”顧清月上前,一聲輕斥。
很快,一名身著華麗雍容的女子走出人列,此人雙眉粉黛,柳葉細長,加上斜月向上的彎角修飾,使雙眉如若兩把鋒利鐮刀,再加上眼皮上的濃濃的青翠墨飾以及雙目間隱隱的青赤相間的寒光,讓她在舉手投足之間,散發著令人不寒而栗的寒殺之氣。
此女子衣著稍稍有些怪異,衣衫上條條紋理,如遊蛇一般蜿蜒,微風一起,衣衫飄蕩,就是她站著不動,遠遠看去,似乎有是條條活物,在她周身緩緩遊動。
慕容楠,白翼笙等人看的有些恍惚,條條蛇紋完全吸引住了他們的注意力。
“大家不要看,退後!這妖女身上的蛇紋有古怪!”顧清月一聲大喝,將慕容楠等年輕一輩的仙界弟子從迷幻之境中震醒,他這一吼,用上了渾厚的玄清之氣,對麵的妖豔女子,似是有些不好受。
顧清月這一聲,意在立威,而且她也達到了目的,就眼前的形勢看來,對麵的魔女並不是她的對手。
“師叔,我總覺的有古怪,對麵的這些妖孽實力似乎完全在我們之下,但卻沒有絲毫的驚慌,這會不會是一個陷阱?”慕容楠多次出山執行師門任務,心思稍稍縝密一些,此時有些擔憂問道。
石天炎點了點頭,“是的,很奇怪,但就算是陷阱,我們已經進來了,你看他們那副毫不擔心的樣子,肯定有貓膩,說不定我們師門山脈靈氣流逝的原因就在這裏的某個地方,要是找不到,怎麼向掌門交代?師門的會麵臨什麼樣的劫難?”
說話間,顧清月已經和對麵的妖女交上了手,她們的修為,已經能夠在舉手投足之間,開土裂石,稍不注意,便可能傷及無辜,凡間生靈自然是不在話下,像白翼笙和石漣兒這種修為的修行者很容易被殃及,就算如穀筱雪,慕容楠這種踏入修行界百餘年的人,稍不留意,也有可能受傷。
眾人紛紛退後,遮天蔽日的爭鬥,即將打響。
顧清月的法寶,月清輪,淬以蝴蝶深穀五百年五行靈氣,以遠古寒鐵,曆時三年鑄造而成,雖說比不上那些上古神器,但比起白翼笙先前所用的法寶紫檀仙劍還要強出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