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始,萬物生,陰陽之對,陽陰環內,夫無相,終始如一,輪回之間,玄機化氣,混沌之精,玄清之髓;世間輪轉,相生而克,相克於生,故相生相克,混沌而始,辰陰而終,無始無終。
玄生三清,亦生巫戾,清由心生,戾隨心來;三清之首,玉清至尊,於心而生,生克之間,清濁分定;取其清,去其澱,乃得道,道之效,靈之驗……
這隻是一段口訣的開頭,也很容易理解,就是說這天地中的一切,所有的一切都是相生相對,而且根本沒有獨立存在的東西,就如玉清,伴隨它而生的,就有邪煞之氣,但是越往後看,字麵更加簡單,但白翼笙和王朝君反而四目相對,有些不明所以了。
日盛月衰,星辰鬥移,風雲際會,桑田滄海,混沌無時不變,惟定者,玄道之為,道之為者,不為異動,不為詭變,不以相側,不以位移。
道之為,於道之念,念之髓,為道法,道法之精,循於虛,存於實,不現其身,但見其念,道法之義,不變其形,不動其意,朗朗乾坤,日月可昭。
……
越往下看,白翼笙越覺得糊塗,這些語句將自己已經很熟悉的玉清道法說的的雲裏霧裏,最後實在看不下去了,一抬頭,發現王朝君正直勾勾看著自己。
“實在是不明白,這玉清修行之法我們早已經爛熟於胸,怎麼現在看這段文字,我反而搞不懂這玉清法訣到底是怎麼回事了,白師弟你看的懂麼?我可是早就看不下去了……”王朝君一臉茫然地說道。
白翼笙笑著搖了搖頭,他同樣是一頭霧水,在先前的修行過程中,玉清的精髓就是汲取靈氣浸潤自身,這些文字將玉清說成了一種虛幻,令人捉摸不透的東西。
“其實,你們所熟知的玉清修行法訣,都是表象,我們修習的玉清,還有蝴蝶仙穀的同門修行的上清等等玄清之法,其實並不止是修身,更在於修心!”石天炎向兩位後輩鄭重說道。
當然,白翼笙和王朝君自然是不怎麼明白的這句話,石天炎也很清楚,所以隻能慢慢繼續解釋:“修行,其實就是在參悟這個混沌規製,我們無時無刻不是在和這個萬千生靈生活的輪回打交道,是在吸取自然靈氣,可這自然靈氣究竟是什麼,沒人清楚,也根本沒人知道靈氣從哪裏來,一切都是未知的,我們想要明白的,就是未知,若是有一天真正能夠了解到混沌的未知,那麼,我們真就跳出這個輪回,永存於混沌之中了……”
石天炎說的,王朝君和白翼笙作為兩個修行多年的仙界弟子,自然不會不明白,但是他接下來的話,就完全是另外一番境界了。
“肉身,隻是一副皮囊而已!想要跳出輪回,必須摒棄這副皮囊,我們是要修心,你們已經看過口訣的開頭部分了,世間萬物都是相對而生的,修行玉清,我們可以將肉身中的一些汙穢之氣驅逐,煉化靈氣之後生成玉清靈力,但是你們知不知道,玉清第一重和第二重的心法,在某種程度上其實就是最基礎的化解內心戾氣的入門心法!”
“啊?”白翼笙有些吃驚,“師叔您的意思是,我們在修行中很容易誤入歧途?就像剛才王師兄一樣?”
“完全正確!”石天炎忍不住叫好:“師侄你真是好樣的!”
這番對話倒是讓王朝君摸不著頭:“我誤入歧途?”
白翼笙見狀,便將剛才感應出絲絲邪煞之氣的事情告訴了王朝君。
“所以說,在修行之路中,若不能把控玉清精髓,就會誤入魔障,仙界中不乏遁入魔道的修行者,當然,也會有迷途知返的人……”
“哦!我們懂了!”王朝君和白翼笙興奮點點頭,互相擊掌,石天炎這些話令他們對玉清有了完全不一樣的見解。
“不,你們根本不懂!”石天炎笑了笑,“至少現在是不懂的,上次出山曆練,你們兩人表現最令我滿意,所以才打算將更加完備的玉清修行法訣傳授給你們,但是這法訣隻是輔助你們修行,今後不管你們道行有多高,今天我給你們心法,無論如何不能丟棄!而這個心法簡單來說就是,混沌之中的種種因果,自有定數,心可想,亦可行,但萬萬不可強求,否則心必生戾,當然,人生在世,沒有人能夠完全做到這一點,所以,你們需要這部心法。”
“師父,徒兒好像又明白一點了,您之所以讓我抓住白師弟再傳授我心法,是不是讓我身臨其境,了解強求生戾的原因,防止日後誤入歧途,是吧?”王朝君恍然大悟。
“是的,白師侄雖說一身道行遠在你之下,但感知力極強,非常善於逃遁,所以你不容易抓到他,由於我給你的誘惑實在太大,故你在運轉玉清玄氣時,自然會有絲絲戾氣,當然,這點點貪念並不會影響到你什麼並且很快會被玉清靈氣自然化解,但是,繩鋸木斷,水滴石穿的道理,你應該很明白!”
“哦,原來是這個樣子!一切源於欲念!”白翼笙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