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還是我過去……”這是一句多麼容易讓人產生遐想的話語,但就我對她的了解程度,這其中未摻雜任何曖昧的成份在內,她的意思很簡單,就是問我,是我過去找她,還是她過來找我。
我問了一句:“你現在在哪兒?”
“我在‘寶珍漁府’談點生意,你要過來我就立馬結束。”她很幹脆。
“別了,你繼續談,晚上你來我家吧。”我也很幹脆,而且,不能否認,之所以如此回答,我多少有一點報複她剛才那充滿歧義話語的味道在裏麵。
果然,她大概是覺出我的惡趣味,哼了一聲,然後傳出她咬著牙吐出的兩個字:“地址。”
是的,雖然我們混了那麼長的時間,但他們誰也不認識我家,因為當年我家有個更厲害的人物——我老爸。
我告訴她家的地址後,想到了眼前的情況,不禁問了一句:“暴牙強是怎麼回事?”
她沉吟片刻,道:“事情一時半會兒說不清楚,你別管了,見麵時再聊,把電話給小萬。”
“好。回頭見。”我將電話交還給萬宇雷。
萬宇雷接過去,聽了一會兒,答道:“好的,我知道了。”
放好電話,他尷尬地看著我,依然有些不知道該如何麵對我,沉了會兒,他露出一個下定決心的表情,衝旁邊圍著暴牙強的幾人一指我,道:“快,都叫雲少。”
那幾人雖然並不很了解這是怎麼一個情況,但還是聽話地麵向我微微一鞠躬,幾乎異口同聲道:“雲少好!”
我同樣很尷尬,身後不遠處的張仁仙和韓大壯很不仗義地發出一陣笑聲,似乎認為發生的一切很好玩兒。我忙道:“以後還是叫齊哥吧。”還少少的,都三十不惑的人了。
萬宇雷笑了笑:“好的,齊哥。”說完,他又回頭看了一眼暴牙強,自從我和何芳芳聯絡上以後,躺在地上的暴牙強就擺出一副聽天由命的樣子。
萬宇雷“哼”了一聲,道:“暴牙強,今天暫時放過你,不過何總說了,以後你就得受著,有種你就離開南開這片。”
暴牙強如蒙大赦,爬起來,低著頭踉踉嗆蹌地往遠處跑去。
萬宇雷撇著嘴嘟囔了一句:“算你小子這次命好。”說完,又看著我,道:“齊哥,剛剛何總還說,接下來您有什麼用得上我們的,都可以吩咐我們做。”
“別,別,我已經不做大哥好多年,沒啥好吩咐的,你們該幹嘛還幹嘛。”我還沒打算重操舊業,還是別參合他們的事。
相信他說那話裏客氣的成分居多,也難怪,憑空出現個“雲少”,形象上又和以前的傳說大不相同,很可能讓他們覺得見麵不如聞名,要是真再讓他們聽我吩咐,那肯定得打心眼裏看不起我了。
又客氣了幾句,我禁不住好奇地多問了一句:“剛才打暴牙強,到底是為了什麼事?”
萬宇雷有些不自在地笑了一下,道:“這個……您看,反正您今天能見到何總,要不您問她得了。”
雖然還是好奇,甚至心底莫名地覺得有些不安,但我還是放棄了尋根問底,看著萬宇雷帶著那幫小弟們離開,我走到韓大壯和張仁仙身邊,道:“咱走吧。”
等我們三人終於坐上車回到家裏,我才後悔地想起,剛才居然都沒找萬宇雷要個何芳芳的電話,看來當初有人評價我很對,我骨子裏就是個稀裏馬虎的人。
我正琢磨著晚上見麵說點什麼好時,小屋裏傳出張仁仙滿是驚訝地叫聲:“小齊,你買這個幹什麼?”
我走過去,見他手裏正舉著個瓶子,這才想起來那是我剛才在市場買的,便道:“哦,對了,那個是送大壯的。”
“送給我?”一旁的韓大壯一愣。
張仁仙恍然道:“哦,我說呢,這玩意兒還真就得你用。”
韓大壯茫然地接過瓶子:“什麼玩意兒……”
張仁仙眯起兩眼笑道:“去,把瓶子裏的液體塗滿全身,三小時後再用水衝幹淨,你的皮膚就會像我一樣了,記住了,不要吸收入體內,保持在表皮下麵就行。”
韓大壯不明所以地反複打量自己全身:“為什麼要像你一樣?黑了巴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