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大門外,張仁仙已經站在那裏等著我們,由遠處打量他,那原本看上去有些削瘦的身材,如今竟帶出幾分飄逸的感覺來。難怪有人說,一個人的言行舉止可以影響他在別人心目中的形象呢。
待我們重新鑽進“別摸我”後,何芳芳依舊掩飾不住自己興奮的神情,用近似於崇拜的眼神看著張仁仙,道:“張仁仙,你好厲害啊,你這身功夫是跟孫老先生學的嗎?找時間也指點我幾手好不好?剛才我求孫大師收我為徒,他都沒同意。”
說著,她居然很是幽怨地看了一眼孫老三。孫老三急忙把目光轉向車窗外,作出一副觀星狀,我頓覺周身有冒冷汗的前兆,剛才隻注意她和孫老三在前麵小聲嘀咕,誰曾想這麼一會兒連拜師的戲碼都差點上演了,最可怕的是,她已經將孫老三的稱謂升格至孫大師,我覺得她骨子裏很有當神棍的潛質。不過孫老三竟然沒動收女徒弟的心思,倒是讓我覺得有些意外,估計他也覺出來何芳芳可是一個不那麼好騙的女人。
張仁仙大概也是個沒見過追星族的主兒,很不自在地笑了笑,道:“其實大部分是天生的吧,不過也經過很長時間的學習和修煉。”
估計此時何芳芳根本沒往別處想,直接將張仁仙的話過濾成自己的理解,她異常興奮地道:“天生的?原來你就是傳說中的武術天才啊,剛才那身法好帥啊,你是怎麼練的?有時間一定要教教我,好不好?”
張仁仙已經被捧得基本上找不到北了,立刻點頭道:“好啊,沒問題,等有時間我們互相切磋一下。”
“好啊,好啊。”何芳芳很是興奮地伸過手去,看那架勢是要和他來個擊掌,張仁仙見一個潔白如玉的手掌伸到他麵前,以為她是要握手,忙抬手掰過來握了握。
何芳芳哈哈一笑,跟發現新大陸似的叫道:“你不知道擊掌啊,來來來,我教你。”
於是,車內兩人就在我和孫老三無奈的目光下,一前一後隔著座開始探討起擊掌、碰拳等一係列張仁仙沒見過的打招呼方式來了。
等了好一會兒,我見何芳芳呈現一種欲教不止的狀態,便趕緊幹咳了幾聲,用眼神示意她這還有正事呢,她這才注意到自己因為過於興奮而有些失態,忙訕訕笑道:“好了,等下次有時間我再教你幾種複雜的擊掌方式。”
“好啊!”張仁仙對此表現出極大的興趣,一伸手,兩人相互一擊掌,異口同聲道:“哦耶!”
車內終於恢複了平靜的氣氛,孫老三大概是被這兩人鬧騰得倍感無奈,有力無力地問張仁仙:“怎麼樣,剛才找到了什麼?”
一說到正事,張仁仙的臉上終於嚴肅了下來,他伸手從衣服口袋裏掏出一小片白色的東西,好像是片紙角,道:“這是我在排水管最下方發現的,應該是有人從上麵跳到地上時勾下來的。”
孫老三看了一眼,點點頭,沒說話。
我好奇地扭過身子從他手裏拿過來看了看,原來不是紙,是一小塊布,手感像紗布,感覺眼熟,但一時想不起來什麼衣服用這種布。
何芳芳也好奇地湊過來看了看,伸手拿過去摸了摸,用不太確定的語氣道:“感覺好像婚紗上用的那種布,我說不準。”
我隨口道:“應該不會有人穿著婚紗爬樹吧?新娘子逃婚跑樹上去了?我說,你開著車呢,看點道。”
“大師,您怎麼看?”何芳芳無視我這個沒經大腦的想法,語氣期盼地問孫老三。
孫老三很神棍地微閉二目,篤定道:“可以肯定的是,有人曾爬過排水管,看樣子還是個女人,但和章輝失蹤有什麼關係嘛,我還沒想到。”
張仁仙這時插嘴道:“就算是那也肯定不是人,我一直檢查到院牆周圍,除了這一小片布外,其他什麼痕跡都沒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