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時候,我盡可能地讓自己的眼神顯得輕蔑一些,手揣到了褲子後麵的口袋裏,此刻,網吧門口已經慢慢聚集了一幫人,約摸得有四五十號,我相信,現在外麵這片地方,已經沒有一個平頭老百姓了,我唯一不知道的就是,這些人裏麵,誰是個頭頭。
麵前站著的這五六個家夥,年紀太輕,應該震不住這麼多人,我放眼掃去,感覺黑壓壓的一片,我站在台階上,頗有當年在學校裏校長給我們訓話的“範兒”。
人群漸漸將我們圍成一圈,最近的大約離我有一米多,我甚至聽到緊張急促的呼吸聲此起彼伏,張仁仙和楚盈盈在我身後一左一中,臉衝外站成了三角形狀,這都是我們剛才在網吧裏商量好的。
我皺起眉,不耐煩地等著這群人裏的頭頭發號施令,驀然間,不遠處邊道旁一棵樹下,一個貌不驚人的黑衣男子舉著手機喊道:“對,就是這個胖子,動手。”
話音落下,“刷刷刷”麵前的這群年輕打手一個個從懷裏、腰間、臀部後麵抽出砍刀、鐵棍等等流氓群毆的冷兵器,叫喊著蜂擁而上。
張仁仙興奮地衝我叫道:“他們可是先動手啦!”
我從後口袋抽出兩個長約20CM包膠的金屬棍,激活鋼卡一甩,頓時變成了大約50CM長的三節甩棍,交叉著敲了兩下,對身後兩人道:“好吧,動手吧。”
話一出口,張仁仙一馬當先,揮拳將衝過來的兩個持刀打手砸倒在地,一側,一個小子的鐵棍正抽到張仁仙的胳膊上,金屬質地的棍身與他的胳膊碰到一起,發出“當”一聲金屬音,竟然撞出一篷火花,那小子立時傻了眼,被張仁仙一腳踹飛了出去,“咕嚕嚕”滾下台階。
另一邊的楚盈盈也沒閑著,雙手曲指連彈,一顆顆粉色的珠子從她指間射出,發出破空之聲,“咻咻咻”地擊中每一個要靠近她身邊的小子,而但凡挨到珠子的人,必定會撒手扔掉手中的家夥,痛苦地捂住被射中的地方,麵容扭曲地撲倒在地,楚盈盈發射的速度之快,威力之大,令她麵前很快清出了一片場地,她甚至好整以暇地射趴下好幾個趁亂想衝進網吧搗亂的主兒。
我這時候才意識到,原來楚盈盈是位“暗器高手”。
至於我,雙手揮舞一對三節甩棍,銀白色的金屬棍身抽到人身上,發出“啪啪啪”的聲音,聽著就讓人覺得肉疼,我是一棍擋刀,一棍攻身,棍棍不離襲擊者的胳膊、腰以及大腿,說實話,我還真不敢往對方腦袋上砸,據說這甩棍的材料是45號鋼,又經過各種加工,能輕易打碎磚塊,這要是抽人腦袋上,我今天就能看到他裏麵的“餡”了。
饒是如此,被我抽中的人也會“嗷嗷”慘叫著,不是從台階上滾下去,就是抱頭鼠躥逃離我麵前。
我邊抽邊衝張仁仙喊道:“仙哥,衝。”
張仁仙這時正摟住一個小子的脖子,聽到我的聲音,他用拳頭給那小子來了個滿臉花,然後跟丟破布似的,把那小子往地上一扔,擰身抬腿施展出一連串飛踹,那姿勢、那動作,讓我不禁回憶起學生時代經常玩的街霸,那裏麵的春麗,真可惜,要是楚盈盈會這招就好了,再讓她穿上旗袍,梳兩個發髫……靠,我想什麼呢。
不得不說,張仁仙的確不愧於他當初說的那樣,是個天生的打手,尤其是近身攻擊,別小瞧他看似單薄的身體,端得是靈活無比,閃展騰挪、上躥下跳、神出鬼沒,身邊攻擊他的家夥不但經常被自己人擋著礙手礙腳,幹揮舞著棍子和砍刀瞎晃,而且就算有刀砍到他身上,除了發出“當當當”的金屬響聲,見不到一點血絲,最多是把他衣服劃出幾道口子。
挨了幾刀後,攻擊張仁仙的人群中終於有人意識到了問題,扯著脖子喊道:“都小心點,這小子會硬氣功,大家著手對付後麵……”
隻是,這個喊話的沒說完,就被楚盈盈一珠子射趴下了。
張仁仙充分發揮了自己的優勢,基本上不格擋,出手招招不離對方要害,真可謂碰上撲,挨上趴,不一會兒就在人群中衝出一條道路。
我和楚盈盈對視一眼,依照先前的約定,她先一步跟在張仁仙的後麵,十指連彈,立時又射趴下好幾個,我揮著甩棍緊隨其後,我們三人邊抵擋邊往離網吧不遠的星河廣場跑去。
這時候已經是快淩晨一點了,又是秋涼時節,星河廣場一個人影都沒有,當然,我說的是普通人的身影,目前,廣場上相當熱鬧,因為正有兩妖一人在痛毆五十來號人馬。
我們三人依然成三角狀,與周圍一圈各舉冷兵器的家夥對抗,我這時候意識到一件事,那就是在我們三人當中,其實我是最弱的,張仁仙和楚盈盈一個近攻一個遠程,都能應付自如,而我雖然也仗著手中兩根甩棍,基本上混了個自保有餘,但額頭鬢角已經開始見汗了,呼吸也漸漸急促起來。
我喘著氣,一麵抵擋著兩個圍攻我的家夥,一麵對旁邊兩人道:“真不好意思,如果不是我,你們早脫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