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言句,在平仄長竿上截得出的,有下列四種:
甲仄仄平平(A)
乙平平仄仄(B)
丙平仄仄平(A)
丁仄平平仄(B)
以上四句中,每句的第壹、第叁兩字,都是盒蓋,所以丙丁兩式即是換了盒蓋的甲乙。如果盒蓋交錯變換,可得八種句式。這都算是四言兩節合律句式(有*號的,另有問題,後邊談到),列表如下:
表三:《四言兩節合律句式表》
仄平
A平仄仄平1仄仄平平
2平仄平平
3平仄仄平*
4仄仄仄平*
平仄
B仄平平仄1平平仄仄
2仄平仄仄*
3仄平平仄
4平平平仄
還有八種非律句式,亦可稱為拗句。列表如下:
表四:《四言非律句式表》
平仄
A非仄平平平1平平仄平
2仄平仄平
3仄平平平
4平平平平
仄平
B非平仄仄仄1仄仄平仄
2平仄平仄
3平仄仄仄
4仄仄仄仄
現在用甲種讀音標準來看《詩經》中的四言句式情況:
“平平平平
A非4關關雎鳩(全平兩節)
仄平平平
A非3在河之洲(盒蓋錯開的兩平節,一仄隔開兩句七平。)
仄仄仄仄
B非4窈窕淑女(全仄兩節,“窈”字如從平讀,則為律句。)
平仄仄平
A3君子好逑(律句)
平平仄仄
B1參差荇菜(律句)
仄仄平平
A1左右流之(律句)
仄仄仄仄
B非4窈窕淑女(重句,見前。)
仄仄平平
A1寤寐求之(律句)
平平仄仄
B1求之不得(律句)
仄仄平平
B非1寤寐思服(盒蓋錯開的兩仄節)
平平平平
A非4悠哉悠哉(全平兩節)
仄仄仄仄
B非4展轉反側(全仄兩節)
……《詩經·周南·關雎》
這裏律句的運用和非律句的配搭,都很自然。抑揚轉換,收到和諧效果。四言句,在詩歌詞曲之外,其他各文體中,用處也很寬廣。後世一些聲調精致的駢文、韻文中,所用的四言句,也常盡量選用合律句式。舉一個清代的例子:
“仄仄平平
A1宛彼崇丘
平仄平平
A2於漢之陰
仄仄平平
A1二子來遊
平仄平平
A2爰迄於今
仄平平仄
B3廣川人靜
平仄平平
A2孤館天沉
平平仄仄
B1微風永夜
平仄平平
A2虛籟生林
平平仄仄
B1冷冷水際
平仄平平
A2時泛遺音
平平仄仄
B1三歎應節
平仄仄平
A3如彼賞心*
平平仄仄
B1朱弦已絕
平平平仄
B4空桑誰撫
仄仄平平
A1海憶乘舟
平平仄仄
B1岩思避雨
仄仄平平
A1邈矣高台
平平仄仄
B1巋然舊夢
仄平平平
A非4譬操南音
仄平平仄
B3尚懷吾土
仄仄仄平
A4白雪罷歌*
平平平仄
B4湘靈停鼓
平仄平平
A2流水高山
平平平仄
B4相望終古”
(汪中《漢上琴台之名》)
六言句在平仄長竿上可以截出下列四種句式:
甲平平仄仄平平(A)
乙仄仄平平仄仄(B)
丙仄平平仄仄平(A)*
丁平仄仄平平仄(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