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高日麗,晴陽高照,大片大片的麥田,飛快的甩在了身後,沉靜唯美的畫麵,就像是有些憂傷的電影。
坐在列車舒適座椅,眺望著車窗外景物的王拓左手托著下巴,右手不自覺的架了架鼻梁上的黑色墨鏡。似乎是在思考著什麼,有些出神的望向車窗外的景物。
王拓的麵貌極為年輕,看起來頂多也就二十三四歲,就像是剛剛畢業的大學生,然而王拓身上的氣質卻和那些大學生迥然有異。渾身上下,散發著一種成熟的味道,總是能夠讓人在人群中,第一時間注意到他的存在。
這是一種極為奇特的魅力。讓人難以忘懷。
王拓棱角分明的麵頰,戴著一副複古風格的黑色墨鏡,偶爾間流露出的有若實質的目光,落在列車中的旅客,也給人一種刀子的感覺,墨鏡上方懸著寶劍的劍眉,更將王拓整個身體的冷酷氣質襯托出來。
甚至,王拓的一走一過,都能夠將周圍的溫度降了好幾個溫度。
他,就像來自北極的一頭孤獨的狼。
王拓的臉色蒼白,有些病態的蒼白,臉龐的棱角像是一把斧子削出來的山峰,極為的分明,即便是因為墨鏡的關係,沒有人能夠看清王拓那雙洞悉人心的眼睛,可是王拓甫一上車,就吸引了全車人的注意,尤其是車上的女乘客更是將曖昧的目光落在了王拓的身上,可是注定這些女乘客失望了,因為上車的王拓目光筆直的正視前方,一直來到了自己的座位,坐了下來之後,便將有若實質的目光落向了車窗。似乎列車中的任何人,都不值得王拓浪費一秒鍾的時間。
王拓如此的幹脆利落,甚至王拓隨身攜帶的包裹也是簡單的令人大跌眼鏡,一個小型的綠色三角背包,這個小型的三角背包頂多也就能裝上三兩件小衣服,華而不實,根本就不是遠程旅行的最佳選擇。
王拓上身穿了一件幹淨嶄新的半截白色袖襯衫,下半身穿了一條迷彩褲,腳下穿的是一雙價值不菲的佐丹奴皮鞋,給人一種幹淨利落的感覺,而王拓的這幅打扮,看起來就像是一個進行短暫旅行的乘客。
事實上,從王拓上車的京都市,抵達這一站地,已經是六個小時的時間過去了,這六個小時的時間,動車也從繁華的京都,駛向了東北邊際的茫茫原野,足足跨越八百裏,這,可以稱得上一次頗為遙遠的旅行!
更是令周圍人旅客極為好奇的是,六個小時的時間裏,這個奇特的旅客根本沒有張開過口,說過一句話,自始至終保持著一種異樣的沉默,像是一個優雅的紳士,又似乎心事重重。
他究竟有什麼心事?究竟來自哪裏,抵達哪裏,要幹什麼?他是什麼職業?
特立獨行的王拓吸引了車廂乘客的注意。
要知道在這長達六個小時的車程中,王拓既沒有看書看報,聽歌聽音樂,也沒有跟人打撲克消磨時間,可以說一種最簡單的娛樂方式都沒有。隻是長時間靜靜的觀看著車窗外令人昏昏欲睡的原野。這種一望無際的原野初開始看還有幾分驚豔,新奇,但是看了十分鍾之後,這種新奇感和驚奇感都會消失,隻剩下了單調和空曠。而在車窗內,則是笑語歡聲,人流攢動的熱鬧景象。
長久沉默,沉靜的王拓和人流攢動的火車內的人群形成了極為鮮明的對比,也因為此,王拓自然而然的吸引了王拓周圍旅客的注意,成為了這些人的談資。
有人猜測王拓是個即將跨入大學的羞澀學子,也有人猜測王拓是個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的啞巴,甚至還有好事人打趣的道,王拓是一個全國都在通緝的逃犯,否則王拓怎麼會如此的沉默?
這些議論紛紛的旅客,並沒有刻意的壓低自己的聲音,更何況王拓也不聾不啞,耳力甚至要比尋常人還要靈敏幾分。所以這些議論聲無一例外,全都鑽入了王拓耳中,可是聽到嘰嘰喳喳議論的王拓,卻是連一個正眼都沒有落在這些人的身上。神情肅穆的如同一尊雕像一般,靜靜的觀望著車窗外的空曠的原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