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波帶著兩名手下,在小島的北邊緩慢的前行。
劉波跟隨王興多年,更是追風堂副堂主,手底下功夫僅次於王興。
這次行動本沒有多想,他知道點子肯定會被堂主照料,自己與手下二人隻是應個景而以。
不過多年的江湖生涯,還是讓劉波行走間十分的警惕小心。
正行走間,劉波突然生出警覺,佇在了原地。旁邊的兩個人一錯愕,怔然的望著他,劉波正要說話,突然從旁邊密林中衝出一個身影,身形寬大,力大刀沉,正是張科。
同時張生與張順分別在三人的前後出現,身影疾馳,向三人攻去。
此時氣氛凝重,劉波手下二人反應慢了半拍。此時三人氣機都被張家兄弟鎖定。雖然武功層次以及經驗上,張家兄弟還不如劉波三人,但勝在處於悲憤狀態,體內更是還殘留了一絲張信的先天真氣,氣勢如虹。
“鏘!”
劉波神色冷靜,左手摁簧,把刀拔出了一些,身形不動,無言間就生出了一股淩厲的刀氣,以此抗拒及擺脫張家兄弟的鎖定在他身上的氣機。
就在劉波摁簧的一刹那,張科立即將手中長刀甩手而出,化作一匹長虹,向劉波擲去。
與此同時,張生直線行走的身形,突然變幻起來,他知道劉波的餘光肯定在注視著自己,所以自己雙腳就踏著奇怪的步法,來回挪動,無形中給劉波一股壓力。好似張生正在不斷的改變進攻的角度與方向,且隨時可以以任何一個不可思議刁鑽的方向襲來,讓劉波不太好隨意變化身體位置。
劉波突然感覺有點緊張,因為不論是他多年打鬥形成的感覺,還是現在臨時思索。目前的情況他都思考不出來應對的方法。遲疑間,張科的長刀已然到了麵門。
劉波眉頭一皺,運起五成功力揮刀砍去,他摸不透情況,就保留了一些,目的也隻是劈開飛過來的長刀,使它偏離自己即可。
但在自己長刀與張科擲出來的刀相碰的一刹那,突然一股無可匹敵的大力從刀身傳來,把劉波長刀彈開。竟然沒有阻止一絲一毫。
劉波眼中流出不可置信的神色,恍惚間,長刀直接從身上透體而過,其勢頭更是不減,穿透劉波的身體後,竟然又透過了劉波身旁一名手下的大腿,然後才刺入地麵石頭裏,直沒刀柄。
另一個手下頓時有些驚呆,手足無措之時,突然悄無聲息的從背後伸出一把匕首,直接抹喉而過。張舉的身影露了出來。
張科上前,一刀把大腿鮮血直流,身子跪地之人解決,然後搜索了三人的屍身,摸出來一些碎銀兩,朝張舉一拋。
張生沉吟道:“小順把三個人燒了,然後再屋子後山我們藏白果的地方等待我們,我們把南邊的三人處理後,再與你會合,去解決最後的家裏的兩個人。”
張順點點頭,朝三個屍體走去。
張生與張科張舉沒有繼續廢話,立刻展開腳法,向他們所了解的南邊三人的方向奔去。
來刺殺劉波之前,三人對行動都做了詳細的分析與計算,通過逼供,更是知曉了剩下八人的實力。經過四人的商量,決定先解決武功最為高強的劉波,且擊殺劉波更是不能受太重的傷。後來張科決定將自己體內老爺子留的最後一道先天真氣,灌刀擲出作為殺招,張生與張順鎖定劉波不讓其移動,張舉在陰暗處,猥瑣掠陣。
四人一拍即合,隨即不再碎語,按著行動出發。
兄弟四人合力齊心,更是根據自己不同的功法來進行相得益彰的配合。更是從小長大,配合默契。遇見突然情況往往甚至不需要眼神,隻憑感覺就可以做出相應的改變。
在天色大黑的時候,四人已經將剩下存活的王興的所有手下都收拾完畢。張科更是一把火把自己的家給燒了,望著家中熊熊燃燒的大火,還是自己親手點燃的,看著有一些村中的自家兄弟十分尊敬的大叔、大嬸、甚至老人小孩來幫忙撲救,望著他們眼中露出的焦急,但兄弟四人知道此時不能出來相認,他們怕拖累無辜的鄉鄰。
因為他們知道,王興隻是林雲派的一個堂主,他們更知道林雲派也是聽從不知道從哪裏的命令,來尋找張信,來尋找那可能找到關於小竹筒的哪怕一絲線索。他們更是猜測到這個小竹筒讓張信跟誰的六皇子連辯解的機會都不給,直接處死,想必小竹筒有著很大的秘密,但是四人也研究多日,卻依然無果。
兄弟四人在燈火照耀下,邁向山後,他們準備去山頂采集夠大量的白果,就此離開小島,亡命江湖。
烈火照耀著四位少年,本來都是還有一些稚嫩的背影,在透出一股蕭索的氣息後,驟然顯得成熟起來。
一夜瞬眼過去,四人都早已醒來,不過都不願起身。
昨天一天發生的變故,經過一夜的沉澱回味後,讓四人精神都有一些透支後的恍惚。
張信的離去,張信的安葬,昨天的打鬥廝殺。仿佛人生中很多重要的第一次,都讓四人在短短的一天內都經曆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