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東方!我們來接你來了。”幾個熟悉的聲音在東方絕的耳畔響起。東方絕睜開眼睛,一道強光照射下,隱隱約約地看到了幾個人影。“東方你太辛苦了,可以歇歇了,我們一起走吧。”東方絕終於看清了那人。“琳兒,是你嗎?琳兒。”王昱琳笑著:“是啊,是我,你看看,還有誰也來了?”東方絕向王昱琳的身後望了一眼,隻見上官雪,燕蔚君也都笑著看著他。再向後的是慕天顏,沈冰和從嘯。“你們都在這兒啊,你們要我去哪兒?”王昱琳不答,隻是一直說:“來吧,來吧,和我們一起走吧。”他們便都開始向後退去,聲音漸漸遠去。東方絕伸出手去,卻什麼也抓不到了。
“東方絕!”前麵突然站著一個女人,懷裏抱著一個小孩。“櫻兒,是櫻兒嗎?你終於回來了。來,讓我好好地看看你,對了,那是我們的孩子吧?我還沒見過他呢,讓我看看!”龍櫻突然狂笑起來:“你想看?”東方絕道:“對啊,讓我看看我的兒子!”“好,我就讓你看!”東方絕走上前去,從龍櫻的懷裏接過孩子,孩子一動不動,任憑東方絕逗他。東方絕突然覺得脫著孩子的手上粘粘的,向下看時卻隻見滿手是血。“啊啊啊~~~~~~~”
“皇上,皇上!快傳禦醫!”內侍叫道。
當禦醫左權來到東方絕的榻前時,東方絕正望著天花板發呆。
“陛下,下官左權參見陛下。”左權道。東方絕的目光離開天花板,笑了笑,道:“我沒事,隻是做了個噩夢。”“陛下,您重病在身,還要總理國事,太過……”東方絕道:“沒事,咳咳咳……”東方絕突然開始大聲咳嗽起來。“陛下,陛下!”左權驚道。“噗!”東方絕突然噴出一大口血來,被褥和紗帳上立時血跡斑斑。左權一把抓過東方絕的右臂,將中指搭在東方絕的脈上。東方絕輕輕地將手抽回,提高聲音道:“來人那,把我的戰袍取來!”
“皇上!”左權叫道。
東方絕將戰袍穿戴好,配上青鋼劍,道:“把連壁叫來。”內侍跑了出去,道:“皇上下旨,傳丞相大人入宮晉見!”
連壁匆匆趕到的時候,東方絕正坐在大殿上寫著什麼。當他放下筆時,抬頭正看到了連壁。他將那張紙折好,裝入信封裏,笑著走了下來。“皇上,不知皇上深夜召見,有何要事?”連壁問道。東方絕道:“一旁無人,何必叫什麼皇上皇上的呢。咳咳……”連壁忙上前一把扶住他:“你重病在身,正應該好好地休息才是,為什麼……”東方絕將手中的信封遞給他,道:“這是我寫的遺詔,全拜托你了。”連壁驚道:“怎麼?你怎麼突然……”東方絕止住他,笑道:“陪我出去走走吧。”連壁呆了一會兒,拱手道:“臣遵旨。”
從望星台望向全天,星光燦爛。“多美的星空啊,攻城略地那麼多年,我卻從沒有發現世間還有這麼美麗的景致。”東方絕拄劍於前,仰望星空。
“看到了嗎?他們來接我了。”東方絕的聲音突然變得有些興奮,連壁放眼看去,隻有漫天的星星,哪裏有什麼人影,奇道:“他們?他們是誰?”
“是他們啊,他們都來接我來了。噗……”東方絕又吐出一大口鮮血,掛著笑容的臉慢慢地,慢慢地低了下去。
他便這樣拄著長劍站立著,風兒吹著他的戰袍獵獵做響。這個無敵於天下的男人直到最後也沒有倒下去。
侍在左右的侍衛都拜倒在地,連壁也跪了下去。
遠處的星空,一顆耀眼的流星劃過長空。
一顆叱吒風雲的巨星隕落了。
喪禮放在長安殿舉行。
正在全國各地視察的蕭正和駐守在邊疆的楚天傲也都匆匆趕回。
想起這位絕代英豪生前的風姿,眾人無不落淚。一個時代結束了。
人的生命是如此的脆弱,即使是從未被擊倒過的東方絕,在天命麵前終究也難逃這一劫。
蕭正,楚天傲,顏宇,王昱卿他們都默默地流著淚,想起大夥兒一同走過的歲月。那次以外的大地震,使他們來到了這個未來世界。為了阻止侵略,也為了一統天下。東方絕和他們一起經曆了無數次的大小戰鬥。慕天顏戰死與黃沙崗,沈冰在天淵崖被戮,從嘯成了變異人,最後與變異人首領同歸於盡。當初鐵血男兒團的幾位高級將領便隻剩下寥寥數人了。
大喪過後,宰相連壁宣讀了東方絕的遺詔,由帝國大都督蕭正接任東方絕為東方大帝國皇帝,平南大元帥楚天傲則調歸中央為帝國左都督,討逆元帥顏宇為右都督,兩人分管帝國軍隊事務,輔佐朝政。並提拔數位軍隊年輕將領駐守邊防要塞。最後,連壁宣讀了東方絕給文武百官的信:眾卿隨我征戰多年,竭心盡力,東方絕自感何德何能得以竊得神器,全仗諸位之大功,東方帝國名雖東方,卻是天下之東方,萬民之東方。望各位能盡眾責守,共整朝綱,興盛東方。東方之穩定,乃天下蒼生之萬幸,百姓之福,望各位同心同德,東方絕不勝感激。東方絕絕筆。
文武百官無不潸然而淚下。
蕭正成了東方帝國的二世皇帝,他詔告天下,改年號為定康,並追諡東方絕為高祖光輝皇帝。
蕭正雖然接管了諾大的一個國家,但他心中清楚東方帝國仍然有著諸多的隱患。東方絕率軍征戰多年,隻是掃清了變異人,統一了大部分地區,但各地的少數民族隻是附屬於東方帝國,並未直接納入帝國版圖。在這次喪禮上,各個少數民族中便有不少沒有遣使者入朝,顯然是已經生了反叛之心尤其是北方的狄,西部的羌與南部的蠻三個國家勢力最大,兵力也不容小視。而且此三國據地勢之險,常有不服從帝國的舉動,即使是東方絕當年也隻是以安撫為主,並未對其實施強有力的控製。
然而,最使蕭正擔心的卻也不是外患,而是內憂。蕭正明白,自己當年雖然是帝國的大都督,但朝中眾人都隻奉東方絕號令,與東方絕相比,自己的威望自然是太低了。東方絕沒有子嗣,斟酌再三才決定將大位讓於蕭正。連壁長於輔佐,楚天傲長期駐守邊疆,顏宇又不擅長執政,就眼前形勢而言也隻有蕭正是最適合的人選了。
第二天早朝。
蕭正道:“先帝新喪,周邊幾個少數民族國家並未派遣使者入京憑吊,顯然是已經有了反叛之心。先帝在時,因仁義而與周邊國家和睦相處,而蠻夷一向自大,時常騷擾我邊境地帶。天傲,你長年駐守南疆,你說一說。”
楚天傲拱手出列,道:“南方的蠻族,兵力較為強大,是以經常侵入我國境內,掠物焚屋,無惡不作。東方……,先帝在時,以懷柔為主,旨在安撫民心,減少戰事。但南蠻卻得寸進尺,依我看,應該南征蠻國,一來可以除去多年的心腹大患,也可以給其他的周邊國家一個警告,讓他們臣服於我朝,永不再生叛心。”
蕭正轉向連壁道:“連壁,你看呢?”
連壁道:“先帝在時,由於顧慮到國家統一不久,民心思定,宜休養生息。多年的戰亂,使得國家疲憊,不宜再生兵禍。微臣以為先帝以懷柔政策對待南蠻,實乃上上之策。”
蕭正道:“如此說來,你並不同意南征?”
連壁道:“臣正是此意。”
蕭正道:“眾卿認為如何?”
文武百官竊竊私語,有人主戰,有人主和。
蕭正道:“先帝在時,與我等舊臣也曾談論過此事。先帝一直希望國家一統,減少紛爭戰亂,國家安定,這樣人民也可以安心地過日子。我們從過去的時間來到了這個已經成了廢墟的世界,了解人民希望和平的強烈願望,然而總是有人是好戰的,先帝隻能南征北討,以結束亂世。當初先帝沒有掃平這些少數民族國家,亦是以和睦相處為前提,而如今既然南蠻挑釁,我們就不能坐視不理。我想即使是先帝也一定會考慮南征的問題。”
聽見蕭正提到東方絕,文武百官無不默默地流下了眼淚。
楚天傲道:“為了東方,也為了帝國,請皇上派我為先鋒。”
顏宇道:“不可以,天傲他如今身為帝國左都督,掌管三軍,還是派我去好了。”
楚天傲道:“你不也是右都督嗎?我為先鋒,軍中之事暫且由你代理。再說,南蠻地形我比你熟得多。”
蕭正笑道:“好了,好了,你們倆不要再爭了。從前也是這樣。”他頓了一頓,接著道:“你們倆是帝國的柱石,先鋒一事,可以另尋他人。”
楚天傲急道:“我長年駐守南疆……”
蕭正止住他道:“你的第三重裝甲師團隨你長駐南疆,官病都很熟悉地形,就以第三師團為先鋒部隊。至於先鋒大將麼,對了,現在的師團長是誰?”
楚天傲道:“是鳳三郎之子鳳鳴。”
“嘸,任命鳳鳴為先鋒軍大將,率第三重裝甲師團突前,這中軍麼……”
“父親大人,兒臣願為中軍大將,為國家出一份死力。”武官中閃出一名年輕將軍,卻是蕭正的兒子蕭樓。
蕭正道:“你膽略有餘而經驗不足,還是另尋賢能的好。這中軍就交給……”
“父親大人,兒臣有信心不負國家之脫,一舉夷平南蠻。”
楚天傲道:“既然他這麼說,陛下,就讓他鍛煉鍛煉吧。”
蕭正道:“好,既然你楚叔叔給了你這個機會,還不快謝謝你楚叔叔。”
蕭樓向楚天傲一拜,道:“多謝楚叔叔。”
楚天傲忙將他扶起,笑道:“你如今可是一軍大將,可得好好幹啊。”
“陛下,臣等也願為左右,隨同出征。”卻是楚天傲之子楚雲飛和顏宇之子顏華。
蕭正大喜,道:“二位賢侄雖然年紀輕輕,卻已是身經百戰,早聽聞有邊疆二小龍之稱。好,楚雲飛,顏華聽令。”
“臣在!”
“現命楚雲飛為左翼將軍,顏華為右翼將軍,各領兵馬三萬,合力南征。願二位賢侄早日凱旋。”
“臣遵旨!”
“上官翎聽令。”
“臣在!”
“任命你為三軍總軍師,坐鎮中軍,協同督戰。”
“臣遵旨!”
“陳平,王遼聽令。”
“臣在。”
“令你二人各領兵馬在後方支援。”
“臣遵旨!”
要南征的消息很快就傳到了駐守南疆平南城中的第三重裝甲師團處。
先鋒大將鷹揚將軍鳳鳴府。
“是麼,終於要南征了。”鳳鳴接到軍令正與家臣鄧應元商議。
“將軍,平南城裏的所有部隊已經嚴陣以待,隨時便可出兵。現時便等中央大軍的抵達了。”
“軍備和新兵的準備情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