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便過了十天,雖然齊羽並不是屬於這個世界的人,但即將離開生活了七年的皇宮內心深處還是有一絲不舍。他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產生出不舍的情緒,自己根本就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如果說是穿越重生到已經存在過的曆史朝代,那似乎也隻是時間的錯亂,可如今他卻身在一個自己根本不知道的曆史之中,無論是時間上還是空間上都是他所不知道的。
齊羽之前也看過一些穿越重生的小說,每個主角總能在穿越的世界中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地玩轉整個天下,然而事實上卻根本沒有書中描寫那樣輕鬆,雖然自己穿越成皇子,但卻根本無法隨心所欲的做事情,縱然你有著二十一世紀的才學與知識,那又如何?
迎麵吹來的風帶著些許寒意,齊羽本以為會有一場盛大的送行禮,但結果隻是簡單地告別後便和流木步行離開皇宮,連馬車都沒有。流木告訴他依言君主在都城北門等他們,齊羽對這位素未謀麵的郡主沒有絲毫好感,不知為何在他的腦海裏總覺得郡主就是很任性的千金小姐,而在所有女孩中他最討厭的就是任性的女孩,他喜歡那種溫柔似水地女孩,就像沈妍一樣。
都城的街道極為寬闊,鋪著厚重感極強的青石磚,這是齊羽第一次見識皇宮以外的世界,但不知為何他並沒有過多的好奇,隻是默默地跟在流木的身後。
“怎麼不說話?”流木並沒有回頭,仍是緩步走著。
“說什麼?”
“隨便說點什麼,咱們這一路上總不能就這麼不說話吧。”
“我有個問題想問你。”齊羽稍稍加快了步伐,與流木平行。
“問吧。”
“上次我聽父皇說,你會派廉貞保護大哥出使陸國,為什麼叫廉貞呢?”齊羽其實沒什麼問題想要問流木,但正如流木所說總是沉默也不是辦法,所以他就找了個不是問題地問題來問。這真是典型的沒話找話說。
“為什麼不叫廉貞呢?”流木反問道。
“如果你的手下叫廉貞,那是不是還有叫貪狼、文曲、破軍、祿存、武曲、巨門之類的?”
“你怎麼會知道這幾個名字?”流木突然停住腳步,將頭轉向齊羽,齊羽從他地眼睛裏看到了疑惑,他疑惑自己為何會知道這北鬥七星的名字。
“知道這幾個名字有什麼問題麼?”
“沒什麼問題。”說完這句話,流木便不再說話了,但齊羽可以感覺到流木的周圍仿佛多了一道看不見的牆,讓人無法靠近。
大約走了一個時辰,齊羽遠遠地看到一輛裝飾極為豪華的馬車停在都城門口,馬車旁站著一位衣著頗為華麗卻又不顯張揚的男子,以齊羽在皇宮生活數年的眼光來看,這位頭發略微花白的男子必定是王公貴胄。
“流先生,此去辛苦了。”
“辛苦自然是辛苦些,不過我也正想去陸國買些好東西回來。”流木語氣輕快地說道,“小北被我派去南夏國了,所以王爺你不用擔心。”
“那就好,我真擔心那孩子會做出什麼傻事情來。”
流木臉上的笑意更加濃重了,但在齊羽看來那真的是假到不能在假的笑容:“其實讓小北去南夏國,也未嚐不是一件好事情。”
“是啊,那孩子生性單純,還望先生多加照顧。”
“請王爺放心,依言郡主可在馬車上?”流木瞥了一眼馬車道。
“依言在馬車上,聽說要去蒼國興奮得一夜沒睡,這會應該在車裏睡得正香。”接著錦恒王半蹲下身子輕撫著齊羽的頭,從懷中取出一枚類似銀幣的東西,等齊羽看清那個東西的時候震驚地幾乎說不出話來。
“這是,人民,人民幣……”齊羽瞪大眼睛看著錦恒王手裏的那枚一元硬幣,那是隻存在於他所知的那個世界的東西,“這,這枚硬幣是從哪裏來得?”
齊羽緊緊地抓住錦恒王的手,沒有人能夠了解他此刻的心情,看到硬幣的那一刹那他有一種莫名的希望,但又伴隨著奇怪的恐懼感。為什麼這個世界會出現這個一元硬幣?難道說除了他之外還有別的穿越者?
錦恒王看了看流木,欲言又止,似乎在下什麼決心:“流先生,這孩子是時候知道真相了。”
流木半眯著眼睛,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是啊,現在不說恐怕以後也沒機會了,告訴他吧。”
“這是你母親留下來的東西,你的生母並不是順德皇後,而是當今皇上的親妹妹風然公主……”錦恒王緊緊地盯著齊羽,“但是,你的生父卻是齊帝,所以,所以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