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有時真是一種可以稱的上是喜歡自虐的動物。擁有時,不珍惜,失去時,才恍然明了。
現在挽留……還來的及麼?
還……來的及麼……
——題記
不知是什麼時候,全部番隊的隊長及隊員,以及知秋和泉二人全部都聚集在了南門口,沉重地觀望著場中央的子夜和空。
“真的行麼,這樣。”浮竹側頭,一臉嚴肅地看著退至他身旁的白哉。
“有些事,必須由他親自處理……這是他的驕傲,我不能涉及。”眉眼間依舊是無盡的冷意,隻是真正的焦急與憂慮隻有當事人自己明白。那種……深深埋藏在心底,無從表達的複雜感覺。
“朽……哎……”不知道該說什麼,所有的話最終還是隻能化作一聲長長的歎息,帶著無人能猜透的意味,飄渺地飛向天際。
“我,相信他。”眸矚不轉,聲音是前所未有的堅定。
淡色的瞳仁微微睜大,浮竹詫異地望向身旁的人,隨即,似是看出了點什麼。他清淺地笑了出來,如枝上初綻的梨花,潔白,美麗,不染雜色。
“還真是,羨慕你們……”說完,好看的星眸轉移向身體另一旁的海燕,眸光的變換隻是在瞬間,確似是閃過無數種情感,從苦楚到哀婉,從哀婉到惆悵,最後,惆悵轉化成了柔和平靜的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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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場中央
驚似的兩人麵無表情地用眼神和氣勢對抗著。
兩股靈壓交織在兩人中間的上空,嘶嘶作響。
眼神一動,意念一閃,並蒂蓮已然出鞘,兩把刀交疊在一起,發出金屬碰撞的鏗鏘之聲。
刀於低空摩擦抵製,兩人的目光交彙在一起,高昂的鬥誌在猩紅的眼底流轉。危險,殘忍,而又魅惑至極。
外表的清冷,內在的狂熱,矛盾的氣質如夜色中搖曳的罌粟一般散發著罪惡的香,深深迷惑著某些人。
很像……兩人之間除了外表的差異外,都是詭異的相似……
高傲地睥睨著一切的刹羅,輕輕蹙起劍眉,把玩發絲的手也是突然一滯。心底有種不舒服的感覺……矛盾,激烈。
陰鬱的眸子飄忽不定地徘徊在子夜和空的身上,時而黑,時而金。
惱人的情緒在心間揮之不散,刹羅俊逸的臉又陰沉了幾分。
就在刹羅煩躁的時候,子夜清冷的聲線於沉寂之中,淡然響起。不輕不重,卻又淩厲如刃,直插人心。
“傀儡。”赤紅的眸子裏是攝人的淩厲,仿佛是數萬把淬了□□的刃劍,很輕易便洞穿了一切的偽裝,輕車熟路扼住了敵人的軟肋……然後,折斷。“你,傷及了我的驕傲……”
一想到和他對戰的人被那個該死的家夥長此以往的當做自己的替身,子夜不由地痛惡地皺緊雙眉,周身的靈壓又加大了一倍。
“……”同樣是紅眸黑發,空抿緊著雙唇,總是麵無表情的臉上此刻也浮上了怒意與殺意。
“哼。”不屑地輕哼一聲,子夜手上一用力,隨後借著另一把刀反作用回來的力,將身體移到幾米開外。
低垂的發絲遮住了子夜的表情。
“傀儡,你,做好承受我怒氣的準備了麼……”兀然地抬起頭,輕眯起眼,高傲淩人的目光筆直地射向身前不遠處的空,唇微微劃開一個血腥的弧度,劈天蓋地而來的濃黑色靈壓沒有預兆的,一瞬間將空埋藏在其中,使人看不見他的身影。
靜默……無限的沉寂……
子夜的血色的眼中肅然一片,仿若雪融之時雪山之巔流下的潺潺清泉,剔透見底,蘊著幽幽寒氣,眼波流轉間,顫人的殺意沒有掩飾的隨波湧出。淺色的唇再度加深弧度,修長俊逸的身影如鬼魅般衝入黑暗中,手中的長刀輕靈舞起,寒光瑟瑟間衣裾翻飛,黑色的發在濃墨般的靈壓中飄然,最後其外鍍上了一層血色靈光。
子夜在黑色中穿梭。
他的一招一式,皆是淩厲到極至,躍起,旋身,彈落,完美沒有破綻。
來自四麵八方的刀光,疾閃似銀月輕灑,明明殺機森然,卻美的仿佛純白的雪蓮在如墨的夜中幽然綻放。
“破道之九十,黑之月。”
黑色猶如棺材的巨大空間將那片黑色包裹在其中,然後……撕裂!
黑暗散去,朵朵的血花在滿是塵埃的幹燥荒地上,綻放,妖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