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兒靜靜的坐在書案前翻看著這個時代的書籍。
外邊的熱鬧半絲也沒有影響到她看書的興致,東方衛極已經迎回宇文夢玲,幾乎整個黃金城的人都湊上了熱鬧。
獨獨隻有她,被安排在自己的院落裏沒有參與其中。
妾在妻前,原是不該。
妻貴妾賤,娶妻之時絕不能有妾在場汙了妻的身份,這是多少年來的傳統,所有人都認為妾讓妻是理所當然的。
更何況,這個妾無依無靠,妻卻是家勢權力冠群的呢!
人性本如此,無需自擾。
清幽的淡笑點頭應允了蔻天涯難以啟口的要求,對她而言,並沒有什麼,她絲毫不會在意,不過看他們的表情,還是稍稍配合一下或許會比較好。
東方家燈火通明,席開三日,是對妻的疼寵和溺愛。
所以,接下來的三天三夜,東方家都不會有安寧的時候,曲兒倒是慶幸自己被要求呆在自己的院落裏,否則,怕是也撐不了多久。
直到三更已過,曲兒才和衣上床。
她從不曾特意等待他入房來,更何況,今天是他的洞房花燭夜不是嗎?
春宵一刻可值千金!
一夜的吵鬧似乎讓她難以入眠,微皺的眉頭始終不展,不過,天亮不久,她也習慣的睜開了眼。
雪白的絲帳印入微張的眼斂,天還早,清新的空氣中帶著一股涼意,屋內更甚。隻是,突來的熱氣讓她白嫩的肌膚瞬間蹦緊。
曲兒才後知後覺感覺到來自腰上的重力以及不斷朝著頸部而至的強烈呼吸。
這股氣味,她不陌生。
仰起的腦袋始終不曾側過探向另一邊令她不安的來源,隻是突然覺得有些好笑,一股笑意由心底不斷的滿溢,最後流於唇角。
這是什麼狀況?
昨兒夜裏該過他的洞房花燭夜的新郎今兒個一大早會在她的床上?
他——是不是喝醉了?醉得忘了其實是要到玲瓏閣的。
“夫君”笑夠了之後,她輕輕歎息,側著小腦袋輕輕低喃。
不想吵醒他,卻又不得不叫醒他。
“嗯?”口齒不清的呢喃召示著周公的婉留。
“夫君,該起床了”叫不醒,她大聲了些。
緊閉的雙眼有長長的睫毛,曲兒自歎不如,輕顫了兩下,他緩睜開了眼,黑眸之中漾著睡意朦朧,可愛的一如剛出生的小兔兒。
東方衛極鬆開不知不覺環上她腰間的大手,以為是她要起床了。
眯著雙眼看向窗外。
“還早,不多睡一會嗎?”昨天很累,整個黃金城的人都來祝賀,他不得不應酬,城民的熱情,他必須照單全收。
“天色是還早,可是夫君不該留在編曲閣內休息”。
“那要在哪?”他不解?無塵居嗎?
曲兒坐正身子,幸好她是和衣而眠沒有什麼不妥當之處,“昨天是夫君和……”據說妾稱妻為姐姐是嗎?希望不要叫錯,“姐姐的洞房之夜,為何夫君會在這兒?是醉酒了嗎?”她屈了身輕吸了一口氣,是有些許酒味,但應該不至於醉人。
“我沒有喝醉”東方衛極終於還是拒絕了周公的強烈邀請恢複了神誌,黑眸之中深幽不見一絲睡意,“嚇到你了嗎?”床上突然多了個男人對她而言或許真是個驚嚇,盡管對方是她的丈夫,一個陌生的丈夫。
曲兒搖頭,有些驚訝是難免的,嚇到?沒有那麼嚴重。
“夫君不如現在就到玲瓏閣,天兒還早,路上不會有太多人,應該不至會傳出閑話”她很冷靜的提醒。
閑話?
東方衛極很感興趣的挑眉,“什麼閑話?”。他故作不知。
“妾身知道了”曲兒的回答是不著邊際的答案。
東方衛極很平靜的看著她越過自己,下床披上外衣。
“若有人問起,妾身會言明昨日在書房一夜未眠”。
一夜未眠?
在書房?
不用多說,東方衛極已經知道她話中之意,昨日是他的新婚之夜,不過宇文夢玲的身子骨可承受不起他的“摧殘”,所以,在她睡了之後,他便離開玲瓏閣,腳步不知不覺到了編曲閣,就這麼的在她身邊睡下。
很理所當然,他也很訝異!
不過,這個時候,任何一個女人都會得意洋洋不是嗎?不,邊曲兒不是別的女人,所以,她才會有這種表情。
在擔心他?擔心有人說閑話!
她難道不知道她的丈夫是黃金城主,就算有人說閑話也隻會無聲的自言自語嗎?
可愛的小女人!
曲兒以最快的速度為東方衛極梳洗過之後,將他請出編曲閣,送入玲瓏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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