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受牢獄之災的羅毅,內心裏一片空明,在這昏暗的牢房裏,享受起了這種清閑無事的生活,大有自得其樂的感覺。
這份淡然落在孟方山等人的眼裏,就有了點超然的味道,讓他們對羅毅,又多了幾分敬意和崇拜。在這種地方,自己都不清楚什麼時候才能重見天日,而羅毅卻能吃好睡好,跟沒事人一樣,更讓他們覺得這個老大深不可測。
比起羅毅自在的生活,那些身處外麵的人,可就忙開了鍋。
一間單人宿舍裏,米黃的台燈下,車研秀眉緊鎖,桌上淩亂的堆著一大堆材料,此刻她的內心很煩躁,腦海裏淨是一個男子孤傲獨立的身影。
這些天,她想盡了各種辦法,沒事就往廖健宏的辦公室跑,可結果還是一樣的。對於這件事,廖健宏也是無可奈何,這件事情的複雜程度,已經遠遠超出了他這個副局長的權利範圍,他現在唯一能做的,也就是盡量為羅毅爭取判刑時間,動用自己的關係,免去羅毅的一些牢獄之苦。
羅家如今已是到了風雨飄搖的時候,當聽到自己的兒子,被關進了監獄,兩位老實巴交的老人,一時間都被震住了。羅母經不起這樣的噩耗,一下子昏倒過去,在車研的照料下,好半天才清醒過來,蒼白的臉上老淚縱橫,在她的心裏,這已經是天塌下來了。
羅父還算比較清醒,兒子的事情他也多少了解了一些。濟北商道上的一條龍,炙手可熱的寧賀寧老板,花錢要把兒子往死裏整,這位當清潔工的老人,一時間萬念俱灰。他不過是普普通通的老百姓,月工資不過一千塊錢,到哪裏去籌錢替兒子上下打點,又有什麼關係能從寧賀手裏奪人?
還是車研最後將兩位老人安慰住了,先讓羅毅父母安安心心的等兩天,看看事情的進展再想辦法。
此時,一張精致的麵孔上,閃現出一股堅定和決心。她一咬牙,抓起已經攥了大半個小時的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
“喂,周叔啊,是我,我是研研。”
“哦,研研啊,好久沒給周叔打電話了啊。”
“是啊,最近工作有些忙。嬸嬸還好吧?小弟學習還行嗎?”
“家裏都挺好的,就是你嬸嬸經常念叨你,沒事的話,就回家來看看,反正濟北清台兩市距離又不算遠……”
“周叔啊,我有件事想麻煩您一下……”車研緊咬著下嘴唇,在電話裏頭,跟那人談了起來。
同時,在市中心的一處高級住宅區裏,六樓的一扇窗戶裏,燈火通明。
柔軟的沙發上,坐著一對中年夫婦,年齡都在四十多歲,男的帶著一副眼鏡,一臉的隨和相,端起身邊的茶杯,小呷了一口。
女的穿著相當的幹練,四十多歲的年紀,由於平時善於保養,倒比實際年齡年輕了五六歲,此刻的她,端莊的坐在沙發上,聽著半蹲在自己身前的女兒,軟語哀求著自己,雙目間也是微微皺了皺,一副深思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