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譯文(1 / 3)

(I)小說譯文

《最後的選擇》

大型遊艇以準確的步伐,向著那個島進發。

所說的那個島,是一個浮於日本海上、由某人擁有的無人島。那人的名字叫西野刑吾,是日本有代表性的大富豪,同時也是一個著名的怪人。

這個西野刑吾計劃了在那個島上的別莊舉行宴會,然而,那並非是個普通宴會,證據是獲得邀請的客人共有十人,而這些人是怎樣被挑選出來的,至今仍然是個謎。

"西野大概是有甚麼圖謀的吧。"

從背後傳來的聲音。由於出到甲板來的人隻有我,因此想必是對我說的。回頭望去,一個四方臉的中年男人在竊笑著。

"失禮了,我是"那樣說著的男人遞上了名片,上麵印有法律事務所的名字。那男人名叫二宮欽次,是個律師。

"啊。我是,"我也把手伸入外衣的袋中,但那兒卻並沒有放有名片,我當然最清楚知道了。由於缺錢病的緣故,所以無法印製名片。

"不好,好像已"。

"不用了。"二宮把手伸過來這邊並說道,"早已熟知關於你的事情,頭腦精明、身手敏捷的名偵探天下一大五郎,對吧。"

"實在不敢當。"我一邊低著頭、一邊在心中咕噥著"遺漏了博學多才啊"。

"與西野先生是怎樣相識的呢?"二宮詢問道。

"所謂相識,隻是以前受過工作上的委讬。由於被卷進了不可能犯罪,就連警察也無法解決,所以說甚麼千萬拜讬的。當然,我也巧妙的把謎團解開了。"鼻孔不禁脹了起來,因為那是在我曾經處理過的事件當中數一數二的難題。

"啊,那是密室殺人麼?"

"算是了。"

"嗬嗬嗬!"二宮望著我的臉說道,"那個那個"然後在竊笑著,是不懷好意的笑。"真厲害哩。"

"你又是怎樣的關係?"我反過來問道。

二宮挺著胸說道,"與你相似。事實上,是西野先生的親戚被牽涉入殺人事件中,說句不好聽的,是被視為嫌疑犯。"

"啊!"

"受西野先生委讬,希望證明他是無辜的。我把事件作出詳細分析,並在法庭上提出那人是清白的抗辯。不、還不僅這樣,我更成功揭發出真凶。這件被稱為“大舅殺人事件”,在某段時期曾經成為了話題,你記不起來麼?"

"呀?沒聽見過。"

"是麼。"二宮有點兒不高興的樣子說道,"在那次以後,西野不論有任何事情都會來找我。"

"厲害啊!"

"不是那麼是嗎?"他說完後又挺起胸膛來。

在我們談話期間,遊艇已到達那個島。

恭送著全部客人們上岸之後,船長立即啟動引擎,把遊艇駛離那個島。我們從岸上望著那逐漸變小的船離去。

"簡直有被遺棄的感覺。"一個像是職業女性的女人雙手叉著腰說道。棕色的頭發隨風飄揚。"接下來怎樣?"

"在邀請函中畫有地圖。"一個身高、額寬的男人頷著煙鬥說道,"步行到別莊隻須約十分鍾吧。"

"沒有人來迎接我們麼?"肩上背著攝影機的男人四處張望並說道。

"竟然不來了!把老人家當成甚麼來啊。"一副寒酸相的老伯那樣說,然後咯咯的咳了一聲。

"沒法了,隻好慢慢的走。"舉止優雅大方的老婦人安撫那老伯道。

"既然那樣,與其抱怨不如舉步更好哩。"一個瘦削的中年男人毅然舉步。

就這樣,我們便踏上了前往別莊的道路。我在想,這一群究竟是甚麼人呢?各人好像互不相識的樣子。

別莊是麵向著海、建築於崖的上麵,雖然想像中是一座潚灑的建築物,但實物卻隻不過是個毫不突出的立方體般,看起來像由練瓦所建造,但多半是貼上仿效那樣的瓷磚吧。讓人不禁想起古代的監獄,縱然窗口沒有嵌上鐵格子。

"這是甚麼?一所毫無情調的建築物。"在各人之中看來最年輕、像女子大學生般的女孩說道。

鐵柵門正敞開著,在門上還貼著寫了以下字句的紙條。

"歡迎各位!請進入內吧,門是沒上鎖的。"

門確實沒有上鎖,我們一邊互相禮讓著、一邊走進入內。

進入大堂,麵前的兩扇大門也敞開著,然後接下來便大概是飯廳,在正中央放了一張大桌子。

走近一看,才注意到那看來是圓形的桌子原來是九角形的,桌麵並放了一張紙條,上麵寫著各房間的分配。房間好像位於二樓,看來每人都各自被分配一個房間。

"那麼,首先把行李放好吧。"二宮律師那樣說,然後開始登上了在旁邊的階梯。

這飯廳的天井是空的,在階梯的上麵,有一條可以下望飯廳的回廊,沿著回廊並排著各個房間。

我走進給分配、看來位於東北角的房間。房中除了床、細小的桌子和椅子以外,便甚麼也沒有。從窗口則可以望見大海。

放下行李後,我返回到飯廳,其他的客人都已經齊集了。

"奇怪!"那個職業女性側著頭說道,"隻得九張椅子?"

"噢,說起來的確是。"

"奇怪了。"

各人互相逐一對望。在這裏聚集的隻得九個人,九角形的桌子和九張椅子,雖然與現在位於這裏的人數吻合,但那豈不是有一個人多餘了出來嗎?"

"說起來,誰人不在?"老伯環顧四周。

"那個人。臉圓身胖的阿伯。"看似女子大學生的那人說道。

"怎麼呢?去看看吧。"二宮說完後便站起身來。當我也這樣做的時候,看見全部人都同樣站了起來,看來各人都抱有相同的預感。

二宮敲了一下門,可是卻沒有回應,接著,他隨手把門打開。

一個臉圓身胖的男人正躺在床上,背部被刺著,已死掉了。

各人首先來自我介紹,終於知道了除我和二宮之外,還有以下的人。希望根據這篇小說的出場順序排列?沒問題。

三木廣美,女記者

四條博之,推理小說研究家

五島大介,自由作家

六田仁五郎,退休老伯

七瀨戶子,退休老婦

八代新平,作家

九重美路菜,女子大學生

還有的,便是已被殺害的十文字忠文神父。關於十文字的事情,是三木廣美和四條博之在遊艇上與他閑聊而得知的。

"西野先生與神父認識,真令人意外。我還想他是佛教徒哩。"八代扭著頭說道。

"那與信仰沒有關係。"四條回答道,"據那神父說,在西野先生的朋友被卷入了殺人事件的時候,曾替他想過辦法,之後兩人便成為了朋友。"

各人都露出"明白了"的表情。

"那麼,豈非與我的情形相同麼?"那樣說的是自由作家五島大介。"我也是因此與西野先生成為朋友。回憶起來,那是“茶臼山殺人事件”。若然我不挺身而出的話,那勢必陷入迷宮。"

"雖然你是這麼說,但若論把事件解決的則是我。"三木廣美怒目而視的道。"正當為某事情進行取材的時候,發現矛盾的地方,抓緊這點便把真凶揭發出來。"

"喂,那樣說來,我也有參加的資格。隻與西野先生討論關於那宗殺人事件,並沒有親眼看過現場,僅隻從聽到的情報便推理出凶手,而且那推理也非常完美,正確無誤。"作家八代新平說道。

"呀!我也是。"七瀨戶子插口道,"一邊編織毛衣一邊在聽,然後在那天內便已推理出來。"

"說甚麼!我在酒吧隻需喝一杯酒的時間,便把進入了迷宮的事件解決。"六田仁五郎說。

過不多久,推理小說研究家四條也不服輸,自誇就像是一部以百份百理論來探求真相的思考機器。九重美路菜則透露以姿色和敏捷身手來搗破犯罪組織的事。既然說到那樣來,二宮當然也不會沈默,把早前對我說的話,在這裏又再重覆一次。當然,我也發表了自己的功績。

"嗯,怎麼說呢?"八代環顧各人後說道,"被邀請到這裏來的,好像全都是曾解決過殺人事件的人。"

"以推理小說的講法,就是所謂有偵探角色經驗的人哩。"三木廣美竊笑著說道。

"那家夥真有趣。十個偵探麼?"二宮說道。

"是九個。"五島更正道,"因為已經有一個死掉了。"

"事件發生得那麼的快!"女子大學生九重美路菜眼睛發出了光。

"可見得西野先生的野心,"四條像在強調冷靜般以鎮定的語氣說道,"總之,看來要讓我們進行推理競賽。"

"真有趣,我最近沒甚麼推理可做,正覺得有點悶哩。"

"我也是。嗬嗬嗬嗬!"

然後,全部人的視線在空中猛烈地碰撞。

首先要做的,便是預備晚餐。廚房中也有紙條,上麵寫著:食物在冷藏櫃和倉庫中放有很多,地窖中也有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