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休塵依然在隆穀帝國北部邊境轉悠,卻再沒有遇到修者,無奈之餘也頗為疑惑,可他不想如此放棄,卻萬萬想不到一場意外的變故正一步步地接近。
這一日,他正在隆穀帝國北部一處荒野中遊蕩,卻突然麵色一變,抬頭望向天空,那裏正有個小小光點兒向他俯衝而來。
骨休塵大驚,心中暗叫不好,自己竟然被發現了,而且來人是一名神海期修者。
從那人俯衝下來的高度來看,他應該是有意禦劍飛到極高處,從高空有目的地觀察下方,尋找目標,這樣很容易躲過下方修者的神識探查。
這是怎麼回事?難道此人之前便知道了自己的存在嗎?如果不是這樣,以自己的隱匿能力和這一身農夫打扮絕不會被人從高空中看出破綻。
他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會知道自己的存在呢?
一係列問題在骨休塵腦海中一閃而過,可馬上他就清醒過來。
無論如何,自己已經被發現了,那人的目標明顯就是自己,在這隆穀帝國之內,此人多半來者不善。
他腦中念頭急轉,即便對方是神海後期修者,自己一心保命的話也並非沒有希望。
此時,他的頭腦相當清醒,既然一場衝突在所難免,那不如利用這場衝突達到自己的某些目的。
對!就是這樣,要將這個人引到昌圖帝國境內,在哪裏發生衝突的話對自己應該更有利。
想到此處,他也禦劍而起,向北方昌圖帝國方向直衝而去。
那修者隨後緊追,而且距離越來越近,以兩名神海期修者全力禦劍飛行的速度,很快便進入了昌圖帝國境內。
骨休塵已經來不及再深入了,因為來人比他的禦劍速度快,兩人之間的距離已經越來越近。
他徑直向下麵的一座小山丘衝了過去,那修者緊隨其後也來到了小山丘之上。
骨休塵取餘黃大劍和八棱盾牌在手,靜靜而立,注視著對麵,隻見追來的是一名精瘦男子,眼窩凹陷,顴骨突出,頜下留著一縷山羊胡。
從其身上的氣息來看,此人的修為已經達到了神海後期,恐怕距離結嬰已經不太遠了。
骨休塵緊皺著眉頭,滿腦子疑問。
那山羊胡一步步向他行來,渾身氣勢顯露無疑,麵帶微笑地看著他。
兩人相距二十丈左右時,那山羊胡修者終於停了下來。
骨休塵冷冷道:“你是什麼人?為何要追我?”雖然已經猜出對方的身份,仍要確認一下。
山羊胡修者卻不答他話,微微一笑道:“真是想不到啊,原來我們眼皮子底下竟然藏了這麼大一隻老鼠。
聽說你還是仙橋宗煥噩的徒弟,不知道我在這裏殺了你的話他會不會知道?”
骨休塵聞言,隻覺得腦中一陣嗡鳴,心髒“撲通撲通”跳得厲害。
這是怎麼回事?他為什麼知道這些?難道…難道自己被蒙天立那個小子騙了?
這…怎麼會這樣?
蒙天立這個混蛋!難道自始至終都在跟自己演戲嗎?他根本就是隆穀帝國的人?那庫德呢?難道也是隆穀帝國的人?
骨休塵隻覺得腦中一團亂麻,理也理不出頭緒,心中充斥著無比的憤怒。
被自己相信的人出賣真不好受!這該死的亂域,萬分小心卻還是著了道兒,此時,他的雙眼也微微泛起一絲紅色。
山羊胡修者看著他的表情,風輕雲淡道:“怎麼不說話呀?想不明白怎麼回事嗎?你這表情看起來真讓我開心。”
骨休塵已經可以肯定此人的身份,他必然就是隆穀帝國第一人,蒙天立所說的那位將要邁入元嬰期而修煉出了問題的人。
隻是,從眼前的情況來看,他的修煉根本不像出了什麼問題,果然是蒙天立在騙自己,這個該死的混蛋,如果再見到他,一定要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山羊胡冷冷一笑道:“你現在應該在想著如何處置出賣你的同伴吧?隻可惜,你應該沒這個機會了。
話又說回來,都說這亂域中人不好,可我覺得也不錯呀,若不是有這麼個亂域中人,為了區區兩萬靈石就將自己的同伴賣了,我還當真要有麻煩了。”
骨休塵身子微微一震。
“亂域中人?”蒙天立應該不算吧?他仙橋宗弟子的身份應該不是假的,也就是說,他來亂域的時間絕對不長。
此人這麼說是什麼意思?想了想,骨休塵試探性地問道:“他現在人在哪裏?”
如果是蒙天立出賣了自己,此人應該不會說什麼亂域中人,還說什麼區區兩萬靈石,以蒙天立仙橋宗弟子的身份應該還不至於為了區區兩萬靈石做這種事,身為大派弟子,最起碼的自尊應該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