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從青年和五叔的神色來看,此二人似乎頗為不凡,在這數名元嬰期修者即將大打出手的時候,青年依舊可以若無其事地翹著二郎腿,躺在一旁,那五叔的臉上也沒有哪怕一絲一毫的變化。
老者頗有些閱曆,單單從二人的神態便看出了什麼。
此時聽到青年突然開口,他卻停了腳步,一伸手,製止了身後眾人,看著青年,似乎想最後再聽聽他有何話說。
青年緩緩坐起身,臉上依舊是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呸”的一聲吐了之前在嘴裏咬著玩的一根草葉子,道:“他們都是本公子的人,他們殺了人可以算在本公子頭上。”
那老者眉頭一皺,冷哼道:“那你又是什麼人?”
青年微微一笑道:“本公子名叫彥樊宇宏。”
老者皺眉嘟囔著:“彥樊宇宏?彥樊氏!你竟然是彥樊氏的後人?”
青年依舊笑著道:“本公子並不是不講理的人,恰恰相反,本公子是很講理,非常講理的。
既然我的人殺了你們的人,你們找過來,本公子並不怪你們。
隻是,這天下有誰規定,修者和妖獸就不能成為朋友嗎?
你們的弟子捕殺妖獸我不管,可那隻妖獸偏偏是我們的朋友,也就是說,你們先招惹了我們。
既然如此,這件事本公子就不能不管,你們有什麼不滿盡管衝著本公子來好了。”
老者似乎被青年這幾句聽起來胡攪蠻纏的話說得有些呆了,隻是立在原地不語也不動。
良久,他才開口道:“你們彥樊氏在亂域確實有些影響力,可也不是什麼人都怕你們,為了一隻小妖獸就殺了我們的弟子,這件事無論如何也說不過去。”
青年風輕雲淡道:“那你想怎樣?畫出個道道來吧。”
老者道:“眼下這個時候,我們旋淩穀也不想與六合山這樣的勢力大動幹戈。
如果三山島之密可以解開,到時候咱們不妨各憑實力鬥上一鬥,如果不能解開,屆時,老夫必定要找公子討個說法。”
青年微笑點頭道:“很好,本公子接了。”
然後,在所有人驚愕的目光中,老者冷哼了一聲,帶著一行人飄然而去了。
骨休塵終於鬆了口氣,狠狠瞪了老瘋子和大妖一眼,轉過身真誠地對青年道謝。
這一仗如果真的打起來,他們三個拿出看家的本事能逃掉也算是萬幸了。
他們畢竟隻有三人,兩個元嬰初期,一個神海後期,而他們對上的想必是亂域中一個不小的勢力。
就算東安帝國在亂域已經有了些根基,可還遠不是一些老牌勢力的對手。
想不到這次突如其來的危機竟然被青年幾句話就化解了,而青年想必會因此多了一個對頭。
骨休塵對這青年有了些別樣的看法,本覺得此人就是個有些背景的公子哥,卻不料他還有些擔當。
老瘋子嬉皮笑臉地湊了過來,看著青年道:“小宏宏,看來你這人還挺夠朋友,我老人家欠你個人情,以後你可以跟我們一起玩了。
不過,剛才就算打起來,那幾個雜碎也不放在我老人家眼裏。”
又看了看骨休塵道:“黃小子,有師叔在,你擔心個什麼勁兒,看你剛才的慫樣兒,大不了我就把他們都殺了,然後咱們逃了就是。”
骨休塵翻了翻眼皮,隻覺得這老家夥自從進入元嬰期之後似乎變得目空一切了,把他們都殺了?真是說得輕鬆。
懶得理老瘋子,轉過頭對青年道:“公子,這旋淩穀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勢力?”
青年微笑道:“這…怎麼說呢,放眼整個亂域,我們六合山也算不上頂尖的大勢力,應該算是二流的,比頂尖的幾個勢力略遜一籌。
而他們旋淩穀算是三流的吧,比我們還要弱上一籌。
即便如此,他們出個十個八個元嬰期修者也不是難事,門中還有隱藏的分魂期修者。”
骨休塵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如果今天真的打起來,就算運氣好,擊殺了一兩名元嬰期修者,可接下來對方的報複也不是如今的東安帝國可以承受的。
青年接著道:“這旋淩穀處在一處低窪地,受地勢影響,穀中經常有旋風,而且其中古怪的非常陰冷,據說在地勢最低之處甚至會出現冰淩。因此得名。”
骨休塵道:“哦?在這大陸南方又非極高的山峰之上,竟然也會結冰?”
青年笑道:“古怪吧!有傳言,旋淩穀中隱匿了一位水屬性的分魂期修者,其實力應該已經達到了分魂中後期,時常出現的旋風和結冰便是這名大修士修煉時造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