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8 他殺死了我(2 / 2)

一定不會,我想的真的太可怕了。

先前的一個念頭剛剛浮現,安慕兒卻就立馬又在心裏否定了自己,因為,她真的從心眼裏寧可相信,這個人所說的,還有她自己所想的,都完全不是真的。

可緊接著,那個旁白的聲音,卻就馬上否定了她全部的想法:“哈哈,是的,他謀殺了我,他以為他的做法就代表著公正、無私、就可以天衣無縫麼?那麼,他就真的是想錯了!因為,他根本就代表不了什麼!他什麼都代表不了!他以為我作惡多端,他就有權利處置了我麼?那麼,他真的是大錯特錯、大錯特錯了!因為,無論我做了什麼,我做了多少的壞事,哈哈哈,那些什麼狗屁部門,他們都沒有權利審判我、處置我,他們都不敢動我,就憑你一個穿白大褂的小醫生,你就可以結果了我的性命嗎?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哪!我的命怎麼會毀在他的手裏?怎麼可以?沒有人動的了我!沒有人!!”

然後,那個人發了瘋一般的聲音便就在耳邊沒完沒了的嘶吼個不停,聽得出來,他對於自己的死是多麼的憤恨、多麼的心有不甘,卻又多麼的無奈。

可安慕兒此時,卻又哪裏能顧及的了他還在喊著些什麼,她隻是一瞬之間,就又被他最後那句話給怔住了:他是說,那個殺死他的人,是一個穿白大褂的小醫生麼?

就是這一句,對於安慕兒來說,已經是猶如五雷轟頂之感——一切似乎都可以在這一句話語之中,得到確定的答複了,先前她的那些猜想,那些關於醫院中應該有醫生對於病人實施安樂死的猜想,就是在這一刻,確定的得到了證實,是的,看起來,那個地獄使者十四,那個天使,他確實就正是醫院的某一位醫生無疑。

那麼,他又是誰呢?他到底是誰?他這麼做,有沒有考慮過後果呢?是的,麵前這個人,他的確已是罪大惡極,的確是,可是,這一切,卻也不正是如他自己所說的,應該有法製部門去取證、去判定、去處置他的麼?不然的話,雖然無論是誰對他下了手,表麵上看起來,確實真的是為社會除了一害,可其實呢?那個對他下手的人,不就又正好成了凶手、不就正好又犯罪了嗎?

天哪,怎麼辦?到底是誰會這麼傻?他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要冒著自己的生命危險,去與一個惡魔作陪呢?

不,不能被這惡魔左右了我的思想,我怎麼可以聽他胡說,就要偏向於他的理論呢?他原本就是個罪大惡極的混蛋,手上原本就有好幾條人命,就算是讓他好幾次,又有什麼關係呢?

安慕兒想著想著,忽然之間就激動了起來,她開始對著那個仍舊在嘶吼的聲音,大聲的喊道:“閉上你的嘴吧!你這個壞蛋、惡貫滿盈的家夥,才沒有什麼人害死你呢,隻是你自己就要死了而已!你原本就該死!能這麼平靜的死去,真的是上帝對你最大的恩賜!你還在咆哮些什麼啊?你還有什麼好說的?無亂是誰,聽到你死去的消息,都一定會感覺到開心的!”

但就在這個時候,她的眼睛無意中落在那張床上,卻就發現,那先前一直安安靜靜躺在那裏的人,此時居然像是開始做垂死掙紮了一般的,開始用力的想要掙紮,他的麵孔扭曲著,努力的似乎想要睜開眼睛,但任憑他再怎麼努力,卻也是徒勞,因為他的眼睛始終隻能睜開半條縫隙而已。

再然後,安慕兒親眼看著,從他那半睜著的眼皮之中,隱隱透露出了一些滿含著留戀與不舍的光芒之後,他的動作就慢慢的停止了,而眼皮,卻也緩慢的額、不甘的漸漸完全合了上去。

“是的,如你所看到的這樣,我就是這麼走了,永遠的離開這個世界了。因為我的心裏麵還滿含著不甘、滿含著憤怒,所以,即便我就這麼死了,我也不願意多再對你說些什麼,除了對那個人的怨恨和詛咒,我真的,再什麼都不想說、、、、、、”

就在這時,那個旁白的聲音終於以一種安靜的狀態重新出現了,而安慕兒卻同時也感覺到眼前光線一閃,她不由自主用手揉了揉眼眶,卻就發現,自己此時,已然隻是坐在桌前,低頭讀著那本死亡日誌裏麵的第十個死亡故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