磚塔把楊朝安壓得透不過氣來,他已經死了的父親突然出現在自己的麵前,見楊朝安被磚塔壓在下麵,不成人形,一把推掉了磚塔,對楊朝安道:“兒子一定很餓了吧?”從懷裏拿出飯團,叫楊朝安吃下去。
他又對楊朝安道:“我兒身負皇命到這欒川來,這裏卻是我兒的歸陰之地,為父就要走了。告訴我兒一個秘密,如果與齊王氏交戰,凡是見有‘虎’或者諧音‘虎’的地名,都要速速通過,不要與她交戰。”
楊朝安就答應了,他的父親突然就沒有了影子。
楊朝安突然想起自己的部下現在仍然駐紮在陶灣,於是,回到陶灣,剛剛進門,就見自己的門口擺著一張桌子,桌字上放著雞鴨魚肉,還有道士擺放的刀水和符咒,因為自己肚皮很餓,就吃了。
又見桌子上擺著一堆用絹絲串的銅錢,想起這不是在祭祀嗎?難道有人死了?
突然又見屋子裏,自己仰麵躺在床上。正在奇怪,不由自主去與躺著的自己合體,一瞬間就躺下了。
楊朝安躺下之後,突然感覺自己胸口裏一陣燥熱,一口痰吐出來,醒了,見自己仍然在床上,呼人進來,問是怎麼一回事。旗兵進來道:“將軍昏迷不醒,大家都急了,叫了個道士進來,才剛剛做了法事才走。”
大家見楊朝安醒了,撤走了道士擺的案台,扶楊朝安起床了,並安排他洗漱完畢,吃了飯。
楊朝安想到自己躺下時迷迷糊糊的所見所聞,對部下道:“我睡了多久?”
那些人道:“將軍睡了一天一夜了。”
他道:“齊王氏可能還在秦王寨沒出來,一旦她出來,與我們交戰,凡是遇到有‘虎’字的地名,或者帶有‘虎’諧音的地名,都不要和她交戰。”
部下問原因,他道:“大概是因為我姓楊的緣故,自己又屬羊,虎吃羊,去到虎地打仗,乃是不祥之兆。”
眾人不以為意,都睡了去。
楊朝安叫來參軍,對他道:“這陶灣距秦王寨遠,我們應該到獅子廟去,在那裏駐紮,因為我們都是快騎,在獅子廟周圍地麵開闊,把陣鋪開,待那齊王氏來時,才好廝殺。”
他又問了王國東的消息,前去的探子早就回來了,隻是因為楊朝安昏迷不醒,不好報擾,這時進來道:“我們搜遍了獅子廟附近的山上,不見他們影子,又縱深十多裏,遠遠的見秦王寨方向濃煙滾滾,大概是齊王氏在與李通廝殺。”
“我們不敢前去,退了回來,隻因為山高林密,找不著道走,移著河流方向,又從欒川回到獅子廟。”
“這時候,聽見附近村民說,那獅子廟近山之上的樹林裏,有許多旗兵人馬屍體,恐是王國東領的那一部分人馬,所以前去探看,果然見被王國東領去的人馬,皆死在山上。”
楊朝安問:“怎麼死的?”
探子報道:“那些人沒有被刀殺槍轟的痕跡,倒是有中毒的症狀。戰馬的四個蹄都腐爛了。”
楊朝安問:“你們沒有中毒嗎?王國東的屍體找到沒有?”
探子道:“我們沒有中毒,這些事本來很奇怪了,可是更奇怪的事是,王國東的頭顱被人用刀割走,而衣兜裏的聖旨也不知去向。我們就地處置,叫附近村民上來,挖了坑,把那些士兵的屍體埋葬了。”
“然後呢?”
“然後,我們就回到陶灣來了。”
楊朝安一邊披上盔甲,一邊出門,道:“你們確定自己縱深大山十於裏,看見秦王寨千真萬確是濃煙滾滾,似在打仗的樣子?”
眾人見他披了盔甲,又提了刀出門,知道又要出發,都出了門來,聽見楊朝安道:“你們發現這些情況大概是昨天什麼時候?”探子道:“發現秦王寨濃煙滾滾是昨天黃昏時分的事,而發現王國東他們的屍體,是今天早上的事情了。”
楊朝安對旗兵道:“事不宜遲,我們立刻到獅子廟去,想那時,定然與齊王氏在獅子廟一帶遭遇,要做好廝殺的準備。”
旗兵們連日奔累,追趕齊寡婦真的是千裏迢迢,覺得她在離他們不遠的地方,可是就是一個麵都沒碰到,更別說與她的娘子軍廝殺了。現在又到獅子廟去,幾天來,不知在這欒川彈丸之地奔波了多少個來回,因此不慌不忙。
楊朝安罵道:“豈不聞我們的部隊死了八十多個人了?如此怠慢軍情,不要說被我殺頭,總也不要讓齊王氏殺了你們吧?”
那些旗兵都道:“即是死了八十個兄弟,卻是中毒死的,並非齊王氏所殺。倒是不懼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