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認卷 第七十七章:隱身人(1 / 2)

姚之富把情況仔細告訴了她。齊寡婦道:“如果是真的,這符咒好是好了。可是隻能用一次,將軍可否問過,符咒用一次要管多久呢?”

姚之富便告訴她,這個不曾問。

他道,如果用符咒潛入城中把城門打開,白蓮一鼓作氣,殺進縣城之內,把景安等大官活捉,那將是白蓮起義以來大快人心的一次勝利,這樣的勝利不知激勵全國上下多少白蓮的士氣。

於是,兩人又研究派誰去合適,棱兒?小巧?或者是男營的將軍?姚之富正要說自己去,齊寡婦道:“凡是最危險的事情,最合適女人去幹,女人細心。”

“再說了,男營人數在兩軍中,占了九成,若是忽然遭到旗兵襲擊,軍中一定有姚將軍坐鎮指揮不可。”

齊寡婦要自己一人深入城內,因為在這之前,她一直殺在已去世的齊林隊伍之前,衝鋒陷陣,保護白蓮教師安危,業已習慣。她道:“軍中無將,千軍萬馬便成僵蟒。姚將軍不要多說了,就這樣決定!”

她拿了兩張黑符,把娘子軍帥印交到姚之富手上,自己換了一身鄉下婆娘衣服,趕了一頭驢子,驢子背上搭著兩個籮筐,裏麵假滿了稻草,要假一條山間小道,轉到北門。

姚之富見強她不過,深知她已把自己當齊林一樣來對待,心中歡喜,叮囑平安,然後帶了百餘快騎,尾隨齊寡婦後麵,在北門遠遠的樹林裏埋伏下來。

到了中午時分,齊寡婦近了城牆之下。

城牆上的旗兵見了,遠遠的呼道:“你那婆娘,欒川正在打仗,難道你不怕死?快點往回走!”

齊寡婦也朝城牆上的旗兵呼喊起來:“城牆上的大人,煩給開一下城門。我是從洛寧來的村民,要到欒川城裏去走親戚。”

這周圍因為白蓮要攻城,老百姓早跑了,山坡、溝渠、曠野裏,一個人影子也沒有。城牆上的旗兵見這麼奇怪的一個婦人,情知有異,忙報到軍營裏。景安懷疑她是白蓮化妝而來,忙帶領玄虛老道到城牆上。

這時候,齊寡婦已到了護城河邊,呼道:“煩城牆上的軍官兄弟放下橋來,我確有要事進縣城裏去。”

玄虛老道一看,明白她就是齊王氏,道:“齊王氏呀,齊王氏,枉你一世英名了。天下哪有你這等粗劣的化妝,我一眼就認出來了,你還想欺騙守軍進城?有本事,領你那七八百婆娘硬撞城牆而來,把欒川拿下,才算你的真本事。”

景安道:“這時候,要進城來的人,她必是齊王氏無疑,少跟她囉囉嗦嗦!”他對城垛上的弓箭手道:“放箭射她!”

一時間弩箭齊發,從城牆上如下雨一般,紛紛朝齊寡婦射來,看見的人都道她必死無疑。

果然,那些弩箭密密麻麻紮在她身上,眼睜睜的見她倒在護城河岸邊。那托著稻草籮筐的驢子背上被插了一箭,驚叫著回身就跑,狂奔進入樹林深處,再也不見了。

城牆上的旗兵都高呼:“齊王氏死了!齊王氏死了!”

景安也以為齊寡婦已死,叫簿官把弩手的名字一一記錄,待出城去割了齊寡婦的頭顱,就對有功之人獎賞,還要奏報朝廷給他們加官進爵。

為了以防萬一,景安和玄虛老道親自領兵出了城門,遠遠的,就見齊寡婦的屍體就在護城河岸邊躺著。

隻有張朋良與齊寡婦的娘子軍交過手,上一次他親自用腰刀割了張小巧的頭顱,貢獻給楊朝安,他們把頭顱掛在李崗寨的大門上。

誰知獅子廟一戰,張小巧忽然騎馬揚槍,從白蓮娘子軍中衝出來,差一點要了他的命。

加上在獅子廟砍掉齊王氏一條腿的事,他就知道,這齊王氏不是那麼容易就中了弩箭而死,除非死去的人不是齊王氏,而是一個鄉村愚婦。

他阻擋景安和玄虛老道不要出去,害怕齊王氏使詐,可他們哪裏信他?張朋良情知城門一開,齊王氏一定用妖法混到縣城裏來。當他看見景安和玄虛老道命令旗兵打開城門之時,他扯著白兒和草兒的袖子,趕快往縣城裏跑。

他們要找一個讓齊寡婦找不到的地方躲起來,到了晚上,乘白兒的紙車飛離欒川這恐怖之地。

河南巡撫景安剛剛騎馬踏出城門,就見吊橋下的護城河岸邊躺著一個女人的屍體,想來必是齊王氏,因此興奮異常,不等吊橋放穩,便拍馬飛奔而去。

待到了對岸,才發覺上當:原來那千百支弩箭,是射在一個穿著女人破衣服的稻草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