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殺鈍了砍刀,又奪了旗兵的長槍,秋風掃落葉一般,在空地上下飛舞,左右刺殺。
屋頂上的人又道:“齊王氏,你就罷了吧!我在這欒川城裏,駐著十萬旗兵,看著你殺了一個時辰了,也不過殺了二百多人。”
“照你這個速度,就是讓你不停的殺一個月,你也殺不完我旗兵的一成,還有那另外兩成,足足可以把你累死!”
“聽說你有撒豆成兵,剪紙為箭的本事,為何此時不使出來呢?”
齊寡婦一邊不停的揮動長槍,一邊道:“你別高興得太早了,我這時太忙,抽不開手來,你叫他們退後一些,讓我使出來給你看!”
此時,玄虛老道在巡撫景安旁邊道:“你們豈退後一些,讓齊王氏緩了口氣,好做撒豆成兵的事來。”
那些旗兵果然後退了一些,齊寡婦於是有機會把手伸進兜裏去,摸出一把紙人來,朝天空上一揚,道:“神兵來也!”
果然見那些紙人在天空裏飄飄揚揚,落到地上時,打個滾,就變成了白蓮軍士的樣子,紛紛殺向那些旗兵。
玄虛老道在屋頂上哈哈大笑,對巡撫景安道:“我下去收拾她!”從屋頂上飛身下來,手中現出一根手杖,在地上一畫,立刻那一片地上,就變成了一條很淺,但是很寬,大概有幾裏寬闊的大河,在火把下碧波蕩漾。
那些紙兵一接觸水,腳腿就軟了,塌到水裏去,變成一張張紙人的樣子,在大河裏飄蕩著。
齊寡婦大叫“不好”,人就騰起來有一丈高,飛身上了屋頂,就去抓那巡撫景安,眼看就要到了巡撫景安的麵前,景安急得差一點掉屋頂。
屋下的玄虛老道道:“慢著!”那手杖朝屋頂上一畫,一瞬間,就見一條寬闊的深溝出現在齊寡婦的麵前。
這深穀萬丈峭壁,刀削一般,一望不到底,把齊寡婦和巡撫遠遠的隔開。齊寡婦躲閃不及,立刻跌下萬丈深淵。
她心想,這一跌下去一定粉身碎骨,腦漿迸裂,不想隨著耳朵邊陷落的呼呼風聲,自己落在一個窪地裏,一看,卻是城牆腳下,搖搖晃晃站起身來,自言自語道:“那老邋遢好厲害的法術!幸好沒有摔死。”
正要往城牆腳下,就聽見遠處很多火把漸漸的近了,那些旗兵大呼小叫:“拿了齊王氏,抓住齊王氏!”
齊寡婦一時間覺得全身軟弱無力,正想往哪裏躲才好,忽然想起自己的兜裏還有一張黑符,可以貼在腳板底下,一旦蹦起來,可以越過城牆。
於是,摸出了黑符,脫下靴子,把黑符帖在腳底下,複又穿了靴子,就在旗兵靠近了前麵十來步之際,朝城牆上一縱。
她果然聽到兩耳生風,人已越過城牆去,正好輕輕陷落在城牆外的一塊玉米地裏。
她鬆了口氣,休息了一會,也弄不清楚自己是在什麼位置,是在城牆外什麼方向,隻是朝城牆相反方向跑去。
她回到白蓮軍營時,已到了黎明時分,見黑暗中,數萬白蓮軍隊已整裝待發。因為勞累過度,一頭紮在草叢裏。
兩個護法早就看見是她,過去把她扶起來,走到白蓮軍麵前,火光下,見齊寡婦已形容不出的勞累和憔悴。
那兩邊扶著她的護法對姚之富道:“看來王教師很累了,需要休息,這攻城之事是不是推後了?”
於是,準備攻城的白蓮又重新安營紮寨。一會,東西南北各門的探子都回來了。
姚之富進去女營裏,看望齊寡婦,隻見齊寡婦躺在床上,臉色蒼白,兩眼微閉。她聽是姚之富的腳步聲進來,有氣無力的道:“幸得兩張黑符,才逃了性命來。”
姚之富問了她情況,她氣憤的道:“那玄虛老道甚的惡毒,居然變化成了齊教師的鬼魂欺騙我,待我休息好後,就是把城牆撞開,也要把欒川攻下來。我要殺了玄虛老道,報此侮辱之仇!”
姚之富安慰了她一會,就出去了。娘子軍都知道了齊寡婦這一次遭遇的事情,但是這種事情說起來很玄,不相信吧,事情確實發生了;相信吧,這事情不符合常理,四個字:玄而又玄!
齊寡婦對她們道:“你們要抓緊時間休息,攻打欒川城就馬上開始了,這一次不同往日,因為裏麵的人不是一般的人,他們有非常高的道術!”